“你說幫我,怎麼幫我?”硬如鋼鐵的十指從陰冷黑土中拔出,蕭穀誠抬起頭,雙目清亮地直視五彩石竹。
他雖仍是跪著,但比站著更加昂然,渾身凜人氣勢呼之欲出。
“嗬嗬,這麼迫不及待就想著壓迫我了?”五彩石竹嘲諷道,它有些懊惱自己為這個男人一時的脆弱所心軟。
真是的,這個男人怎麼可能被逆境所打倒,他隻會想儘辦法壓迫彆人,奴隸彆人。
蕭穀誠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五彩石竹,望它給出一個答案。
“你放心,吾會緊盯著你,不讓你飲下人類鮮血。隻要不破開那層封印,就憑你的意誌,完全能抑製住對鮮血的渴望。”
“隻要這樣就可以了嗎?”蕭穀誠從地上站起來,隨手拍掉了黑褲上的灰土。
“不是隻要這樣,是隻能這樣了,吾也沒有其他辦法。”五彩石竹啞然於這個男人的態度。
他的內心到底是有多強大,自我康複能力才會如此快。
“我明白了。”蕭穀誠望著遠方天際那一團黑色的混沌,可實際上他的內心遠不如麵上表現出的那麼平靜。
五彩石竹所告知的事情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竟然連屬性物種都已經改變?但極致的震驚和不可置信之後,他也不得不麵對現實,如果說最開始是不相信的,那麼五彩石竹一步步地例證,已經容不得他不相信。
可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隻要他不飲下人類鮮血,隻要他不變身,那麼他還有機會抓住手頭上僅有的幸福。
他有妻兒要愛護,有老父要照顧,手下還有千萬兄弟要關照,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做成,還有那麼多宏偉的構想沒有兌換成現實。……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他絕不允許自己被現實擊倒。
他絕不會去飲用人類鮮血。
絕不!!!
“以後我行事會小心,你先帶我去找柳兒吧,我想先確認她的安好。”蕭穀誠背手快步行走,而五彩石竹在前方引路。
就算是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五彩石竹也能找準正確的前進方向。
不過一人一花孤獨走在路上時,趁著有時間,蕭穀誠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向五彩石竹問了出來。
“你說我體內的封印已經鬆動,是因為身體曾吸收過萬隻喪屍的陰屍之氣,是那天晚上開始的嗎?柳兒生產的那一天?”
他的頭疼最初可以追源到那一天。
“是。”對於這件事,五彩石竹其實也感覺頗為遺憾。
蕭銘在母腹之中時,拚命吸收母體靈氣,就是想在出生一日用儘全力阻擋喪屍王星子的運轉軌道,但沒想到最後卻因為胎兒太大而難產,拖延了最佳時機。
時也,命也!!!
天道又哪是那麼可逆的。
聽到五彩石竹肯定的回答,蕭穀誠的眉頭痛苦地皺起,他緊緊握緊了雙手,圓潤堅硬的指甲深陷進了掌心。
艾夏天,艾夏天,他會遭遇到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為艾夏天,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