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穀誠的拳頭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收縮間青筋墳起。
他敵不過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在之前的兩招對峙中,蕭穀誠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哈哈哈,這樣就氣不過了?”見到蕭穀誠的反應,三爺爺大笑,“你還小,血氣大,殺氣大,如今遭遇這樣的事情自然覺得很不甘心。可等到幾百年後,不過大笑一聲一笑了之。你說你兄弟被人暗算,那他怎麼不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麼被暗算?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小狼死在你手上,是小狼技不如人;你兄弟被烏啟暗算,那也是你兄弟技不如人。”
蕭穀誠無可反駁,因為這個名為“三爺爺”的中年男人說的句句真理。
“我等向來遊離在世俗之外,不會主動招惹誰,但誰要是主動來招惹,我等也不會善罷甘休。烏啟已然犯錯,自然有懲罰等著他。”三爺爺又道,“我今日欣賞你的品行,你剛剛那一番挑釁之話,我就當做沒聽見。”
其實三爺爺內心自有一番算計,他發現蕭穀誠全身都籠罩著悍然之氣,金剛不入,料想他將來必將成大器,於是想要在他勢微之時給予他好處,將來再見麵也好說話。
堂堂的穀柳城城主在三爺爺眼中隻當得上一個“勢微”。
“等一等,把你的性命和來曆告訴我。”蕭穀誠鬆開了拳頭,目光堅忍地抬起頭道。
“?”所有人都望著蕭穀誠,空氣中的氣氛一滯。
“我現在雖沒辦法勝了你,但以後呢,誰能保證以後?我以後必將我兄弟的羞辱償還到那小子身上。”蕭穀誠定定地直視三爺爺,一字一頓道,“說是不自量力也好,說是可笑也好,我不會讓我兄弟就這樣受辱。”
虛弱平躺在地上的秦武聽到這話,悄悄握緊了身側的拳頭,眼角泌出了一滴血淚。
兄弟當如此,他來日必將為他赴湯蹈火!
“天虞山烏幸,現暫居死亡穀東南四十三度方位。哈哈,小子,等你能夠戰勝我時,我必將奉陪。”烏幸雖停頓了一秒,但還是給出了答案。
烏幸抓起烏啟的衣領,淩空一躍,就憑空消散在黑夜之中。
烏啟的那些黑衣人手下連忙跟上,他們侍奉的主人出了差錯,可想而知,等待他們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果子。
人雖不見了,可那振聾發聵的聲音還在黑空中回蕩,有些異能者還抱著頭捂住了耳朵,“哈哈哈,年輕人,還是回去多練幾年吧。”
蕭穀誠如今已有三十多歲,可卻三番五次的被彆人稱作年輕人,臉上雖不動聲色,可牙齦卻咬緊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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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緊靠著死亡穀的竹屋後,烏幸大笑著把今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哥。
“大哥,我今日見到一個小兒,那一身傲氣,得得,比得上你當年啊。”烏幸興奮地說道,“那小子要是生在我們烏家,你也後繼有人了。”
“哦?”被稱做大哥的人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看起來不過十幾歲出頭,皮膚白嫩,可聲音卻帶著一股滄桑老派,說話間也有著不在意的漫不經心。
“不過今日烏啟之事,大哥你打算怎麼處置?”吾幸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本看他是少有的雷係,想好好調教,可看來還是不配當你的繼承人。”
“丟去關十年禁閉。”漫不經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