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看著眸色發紅、神色異常的蕭穀誠,就知道他的精神病又發作了。
“你還好嗎?”葉柳緩緩走近目光空洞的蕭穀誠,捧住他滿是血點的俊臉,輕聲問道。
在他的病情麵前,他們之間的那些紛紛恩怨好像都可以忽視不見。
興許是聽見了葉柳的聲音,心靈得到撫慰,蕭穀誠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健碩的身軀就這麼倒進了她的懷裡。
她慌忙彎腰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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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柳城手下比蕭穀誠晚到了五分鐘。
隻是五分鐘而已,林間戰場就已經寧靜下來。
葉柳緩緩搖頭,製止了手下的相助。
她獨自把陷入沉睡、滿身血汙的蕭穀誠背上背,一步一步走回了穀柳城。
穀柳城,城主府,臥室。
當葉柳把蕭穀誠背回城主府時,泌涼的肌膚難得出了一層薄薄的熱汗。
隨後,她又幫他換衣,洗澡……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葉柳在床沿坐下,沉默地看著大床上的蕭穀誠。
好像他每一次精神病發作都是和她有關,前世是這樣,這世也是這樣。
素手輕輕地劃過輪廓英俊的五官,葉柳把頭埋進蕭穀誠的脖頸間,近乎於貪婪地吸著,用那溫暖而渾厚的氣息包裹住自己。
第二日,葉柳見蕭穀誠仍在熟睡,就鎖上了房門,去處理屬於她和蕭穀誠的分內事。
中午時分,葉柳抽出幾分鐘,照常去蕭信房內看看。
如今蕭信不僅能夠說字,還漸漸學會了組詞,他的思維正常,隻是口齒靈活方麵還需慢慢恢複。
葉柳替蕭信擦拭手指和臉,動作輕柔,也算是為蕭穀誠略儘孝道。
“他……他……”蕭信口齒不清地說道。
葉柳知道蕭信所問的是蕭穀誠,畢竟是父子連心。
“他精神病發作,”葉柳背過身去,把手上的毛巾重新侵濕,擰乾,平靜道,“可能很累,還在睡。你應該知道,是家族遺傳性的。”
——蕭家家族遺傳性精神病。
這還是前世時蕭穀誠對她說的,既然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那麼蕭信也應該明白。
蕭穀誠每一次發病,都讓葉柳心驚膽跳。實在是因為前世蕭穀誠初次發病時,給葉柳留下了太深的噩夢。
蕭信的瞳孔急遽地擴張,他快速喘息了幾下,然後說道,“我們……我們……”
“不要急,慢慢說。”葉柳見狀,又轉身去給蕭信端來一杯熱茶。
蕭信越急,話越說不清。
可能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於是又把呼吸放緩,重新開口說話。
“……我們蕭家……蕭家……從……沒……沒有過家族……遺傳精神病。”蕭信一頓一詞說道。
這話打破了葉柳自前世以來的認知,她身子驟然呆立,手上的熱茶就這麼脫離手心,急速跌落在地,碎成碎片,濺在了葉柳的裙裾。
熱水透過輕薄的鞋襪,燙傷了白皙的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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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前文埋下的伏筆,天使萌應該還記得吧?(撓頭,不記得也沒關係,下章還會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