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愛我。這個念頭突然傳進了葉柳的大腦。
“嗚……”房間突然出現一聲哀鳴,很低,所以又好像從沒有存在過。
“冷,我好冷。”嬌小的身子往蕭穀誠的懷裡縮了縮,葉柳低聲懇求道,“抱我,抱緊點。”
最好能把她抱到生疼,讓她感受到他的溫度和力量。
為什麼還是會這樣?她明明那麼努力了……
不是說會愛她一輩子嗎?
不是說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嗎?
不是說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嗎?
…………
…………
哪去了,他說的那些話,都哪去了?
對她死纏爛打,對她嬉皮笑臉,對她深情纏綿,對她霸道愛護……臨了,等到她重新陷入他編織的網裡,他又告訴她:我的身體已經對你起不了反應,我的眼神已經對你產生不了愛意……
心以不可思議地高速律動,為什麼連他的聲音都在她的耳邊模糊了?
“柳兒,柳兒,你怎麼了?”蕭穀誠大吼,他摟住驟然暈倒在他懷裡的葉柳,快速拍打她的臉,“柳兒,你快醒來,你不要嚇我。”
但任憑蕭穀誠如何喊叫,葉柳都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蕭穀誠扒開葉柳的衣領一看,隻見她右胸上的柳樹紋身都黯淡成了灰白色……
五柳空間與葉柳同脈相連,要是連五柳空間都失效了的話……
心跳驟然停止,蕭穀誠的整個世界好像都沉寂了。
“馮先生,怎麼樣?”蕭穀誠問向馮長卿。
“受了一點刺激。”馮長卿低頭收好儀器,並沒有看向蕭穀誠,“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傷,隻是因為太過痛苦,所以進入了自我保護模式。”
這世上還有誰能傷到葉柳的心?也就隻有眼前的蕭穀誠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蕭穀誠眼角的紅色由始至終都沒有褪去。
“這個要看蕭夫人,她要願意醒,下一秒就能醒來;她要是不願意,永遠都不會醒來。”
“城主大人,如果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馮長卿恭敬地衝著蕭穀誠一鞠躬,就麵無表情地退出了房間。
等到馮長卿和他的徒弟們都走後,蕭穀誠就坐在床沿看著葉柳。
他隻是隱晦地說出他不愛她,他沒想到隻是這樣而已,她的反應就這麼大。
“傻瓜,為什麼要這麼愛我,為什麼不為自己多想一點?”
“傻瓜,你怎麼能這麼傻,你這樣子,讓我怎麼忍心離開?”
生平第一次,蕭穀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禍害。
“我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曾經向你許過那麼多諾言,把整個世界都許給了你,卻可能一件都做不到了。”蕭穀誠看著睡夢中的葉柳,緊緊把自己的手攥在褲兜裡。
他克製住自己的欲-望,沒有去觸碰她。
從今天起,他要讓自己慢慢遠離她;
從今天起,他要一步一步減少對她的愛;
從今天起,他要把曾經的那些美好全部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