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真相之前,葉柳想過很多可能性。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蕭穀誠患絕症了,無法治愈的絕症。
所以他才會做出那一係列反應,才會不斷地推開她。
但是現實比想象更殘酷,他雖然沒有患絕症,但好像比絕症更可怕。
他竟然變成了她最仇恨的那種怪物——喪屍。
馮長卿的聲音好像還在耳邊響起,“夫人,裡麵有一種物質,十分類似於喪屍病毒,但又比喪屍病毒更強悍。”
更強悍!
這是不是代表著蕭穀誠就是那傳說中的八階喪屍,可以混在人群中的八階喪屍?
或者連最近各個城池中的乾屍事件都是他做的?
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到處吸食人血!
這也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千方百計地瞞著自己的行程。
……
可是,他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還是想著保護她,還想著不要碰她。
他明明是那麼重欲的一個男人,可是,他卻在這近一年間拚命地壓製自己的欲望……
想到此,葉柳又有了鼻酸落淚的衝動。
真的,她每一次落淚的衝動都是因為他。
……
恍惚間,葉柳又想到前世的自己,前世的蕭穀誠……
前世的他是不是也遭遇到了今世同樣的事情?
那麼尖銳的疼痛,難道都隻是表象嗎?
這簡直摧毀了她一直以來的認知。
此刻,葉柳的心是無比麻木的,因為疼痛太過強烈,所以痛到沒有一絲知覺。
葉柳的身子正被強烈的矛盾所撕扯著,在內心最深處,她始終有一個淺薄的願望,那就是殺儘天下喪屍,讓天下重新恢複秩序,然後一家三口過著平安快樂的日子。
但是……
但是,在她的設想裡,她從沒想過要殺他啊,她不要殺他!
她不要殺。
不管是背棄了什麼,她也不要殺他。
*
葉柳睜著眼睛沒有睡,蕭穀誠也跟著睜著。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注定了無眠。
等到天邊露出魚肚白,已經是早上六點,後半夜也過去了,他們倆應該起床去辦公樓辦公了。
可兩個人還是這麼並肩躺在床上,各蓋著一套被子,誰也沒有起身的打算。
因為他們有很多事情要談,再拖下去也沒有意義。不然,對他,對她,都是一種折磨。
然後,葉柳開口了,打破了一室的粘滯。
“最近的乾屍事件都是你做的?”低啞的聲音,很顫很顫,好像連她的呼吸都可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