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麼強大的男人,可這時候卻好像連自己的身體體重都承受不住。
葉柳鼻尖一酸,喉間兩片鎖骨的位置一次次抽動緊縮。
他動手打她,辱聲罵她,她本該恨他的,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那些個恨意啊,又不知道為什麼,隨著天邊早雲,消散了。
蕭穀誠扶著牆壁,留下室內的葉柳和馮長卿,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葉柳看著捆住自己的玄鐵,在她每一次掙紮間,雷電就會竄過她的全身。
——那雷,是獨一無二的滅天雷。
他雖沒有主動動手,但她確實被他的異能所傷著。
“蕭穀誠……”她嘶聲喊他,害怕失去。
他微微頓住,但並沒有回頭。
“蕭穀誠,你放開我。我現在清醒了,我知道自己衝動了,我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她輕微掙動了一下身子,聲線破碎沙啞。
蕭穀誠回過身,側著半邊臉,全身如同深淵般。他隻停頓了半秒,就走了出去,沒再理會葉柳。
他此刻對她厭惡至極,所以連正眼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曾經那麼愛,她的喜怒就是他的一切,他也做好了隨時為她粉身碎骨的準備,她落一滴淚,他的心就揪一下……可人就是變得這麼快,他現在連動手打她,都能心底無波瀾;看著她流著淚,連安慰的心思都沒有……
有多愛,就有多恨,就有多怕。
鎖了葉柳兩日,這期間,蕭穀誠照常處理城池業務,隻是沒有再回城主府。他派了人守著葉柳,把蕭銘扔去了易玄家。
馮長卿每日都會來城主辦公室做報告,說到他們母子的血清一切正常時,他僅微微頷首。
第三日,康家健一襲青衣來到了穀柳城,同以前一樣,又好像不一樣,更加正氣,更加耿直。
比起十多年前,他更值得人依靠。
他先於秦武和康族而行,可見內心的渴望是多麼的迫切。
蕭穀誠高站城門之上,大風鼓起了他的衣袍,那麼狷介,那麼昂然,眸底卻沒有光。
兩個男人相對而立,一襲黑衣,一襲青衣,那麼涇渭分明,如兩道永不交合的平行線。
在蕭穀誠張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康家健出聲製止了他,優雅,淡漠。
“在沒有見到葉柳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和你談。”
刹那間,蕭穀誠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昔日的景色還在眼前浮現。
他囂張狂妄地讓康家健滾出他和葉柳的生活,他不斷地在康家健和葉柳設置距離,他自以為他能給葉柳全世界的愛……
可現在呢,葉柳仍被鎖著床上,兩臉浮腫,全身皆不能動彈,吃喝都要侍者服侍……
這難以言說的命運,愚弄了他,愚弄了她,讓他曾經的情敵親眼見證他的諾言摧毀。
曾經的信誓旦旦,落了滿紙荒唐淚。
*
因為之前把最虐的那一段全砍掉了,導致過渡不自然。說實話,我有些自亂陣腳,唉,我近來一直在調整,想給自己一個善了。
最後決定……後麵的劇情還是按我的大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