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山,金家。
葉柳一拳頭狠狠捶向黃石,黃石卻仍然巋然不動。
“我真想打死他!”葉柳咬牙切齒說道,牙齦在發顫,心臟猶如在獄火中煎熬。
蕭銘啊蕭銘,她絕不會再姑息他。
“不會有事的,銘兒真龍護身,輕易人傷不了他。”康家健穩住了葉柳微微顫抖的肩膀,低聲撫慰。
“那對方要不是輕易人呢?”葉柳低吼道。
康家健沉默了下來。
馬上,葉柳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太差了,她怎麼能對康家健這麼肆無忌憚地發脾氣,他根本沒義務容忍自己。
更何況,他隻是想安撫自己而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惡劣。”葉柳沙啞著嗓音道歉,眼裡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她原以為帶著蕭銘來金家能解決他個子矮的問題,卻沒想到事到臨頭,蕭銘三番兩次地給她出狀況。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康家健的手就搭在肩後,滾燙安心,穩住了葉柳的身體,不讓她倒下。
康家健看著葉柳的眼神很認真,好似想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葉柳已經一個人扛了這麼久,他寧願她罵他,或者打他,隻要把她心中的那口鬱氣發泄出來就行。
她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他更希望她發泄。
“你不知道,他膽子有多大,從小就是這樣。那時候他還不會走路,我一轉身去廚房,他就敢亂爬掉下床,還好頭沒磕壞。我跟蕭穀誠去秦州的時候,他就敢乘著畢方偷偷來找我們。你再看他之前,你就知道了,他很多時候就憑心意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我這個當媽的心情,我以前還以為他懂事,看來都是我看錯了。”
葉柳無奈地瞪著黃石,她兒子就是在這塊黃石麵前消失的,而她現在卻一點思路也沒有。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要是他有事,我把這條命賠給你。”康家健低沉道。
他之前曾向葉柳許諾,他在蕭銘身上下過一種香味,無論如何也找得到蕭銘,可到了這時候卻束手無策。
聽到康家健這話,葉柳首先愣了一下,而後失笑搖頭。
“我要你命乾什麼,又不關你的事情。”
要怪,也是首先怪她自己,看護兒子不力。
“那你也不要怪自己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銘兒。”康家健柔聲道。
“嗯,你說的對,首要任務是要找到蕭銘。”葉柳拋開自我厭惡的壞情緒,重新振作起來。
康家健看到葉柳這模樣,微點一下頭。
隨後,康家健也不敢用蠻力破壞眼前這塊黃石,隻能冥想研究。
好在他在百慕大的那十年間,閱遍了藏書閣裡書籍,又有知識淵博的康老在旁輔導,對那些奇巧之術有些鑽研。
望蕭銘機靈點,不要出事!
……
蕭銘一直跟著哥哥,可走啊走啊,他看不見前路在何方,隻感覺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蕭銘低聲呼喊,如果不是他自己,那股血腥味隻可能是哥哥身上發出來的。
“閉嘴,不要亂叫。”
金翔感覺後背正在隱隱作痛,那正是被他的親生爺爺所傷。
可是他知道,那個老頭再怎麼折磨他,也不會動手殺他。
他的親父金景放已經去了死亡穀,死亡穀從無生還者,基本上可以把金景放當做半死人看待,而他現在就是金家的唯一血脈。
就算爺爺要殺他,也要先讓他給金家留個後,要不然金家可能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個事實,金翔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愉悅。
“哥哥,我先給你上藥吧,反正也不耽誤這麼一點時間。”蕭銘著急地停立,從懷裡拿出媽媽給他的聖藥,不肯再走。
“說了沒事。”金翔蹙起俊眉,不理會蕭銘的掙紮,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蕭銘這個性格太婆媽!
“我要給哥哥上藥。”蕭銘還在掙紮,在這點上他很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