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船艙內,突然金光萬丈。
神佛突降人間,帶來生命的力量,也是渾身籠罩著金光。
可從紅眸男人身上迸發出來的金色光芒卻和生氣毫無關係,它代表的是死亡和暗黑。
這是一股極其陰冷的威壓,隻需稍稍碰到,就好似整個人墜入了十八層阿鼻地獄。
葉柳之前積蓄的力量突然之間消失,她被壓得喘不過氣。
連福祿考和五彩石竹也身受重傷,被震退了好幾步,癱倒在地上。
五彩石竹見福祿考還想前進,連忙一把撲倒它,死死壓住它,不準它再輕舉妄動,“你彆傻了,好不好,蕭穀誠和葉柳遇見事情會自己解決,輪不到你衝鋒陷陣。”
福祿考想要推開五彩石竹,奈何它的力量一直比五彩石竹弱,推也推不動。
“石頭,不要葉柳消失好不好?”福祿考含著豆大的淚泡,可憐兮兮地看著五彩石竹。
五彩石竹冷硬的心,不知怎麼的軟了一下。
“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就不會消失了吧。”這是五彩石竹所用過最溫柔的聲音了。
葉柳的運氣一直很好,但願這次也是如此。
但最終會如何,五彩石竹也不確定。
……
紅眸男人的眼一冷,他快速擊退蕭穀誠,奪走葉柳,然後大掌就直接蓋在葉柳的頭骨蓋上。
蕭穀誠哪會甘願如此善罷甘休,他數次襲向紅眸男人,有幾次甚至差點成功了。
紅眸男人眸底閃過一陣厭煩,乾脆旋身一轉,徹底消失。
這整艘幽靈船都是他所製的強大幻境,裡麵的一切所為都聽憑他的調遣。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迫不及待的讓另一個女人回到他的身邊。
等把葉柳解決掉,再慢慢解決蕭穀誠。
就算蕭穀誠不甘願又如何,等到他最眷顧的女人消失了,他答應不答應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蕭穀誠本想奪回葉柳,可轉眼間,紅眸男人就帶著葉柳一同消失了。
“葉柳,葉柳……”蕭穀誠衝著虛無的空氣嘶聲大喊,他有感覺,她能聽到他的呼喊。
她的心能聽到!
……
紅眸男人把葉柳放在奪舍陣中,大掌按著她的頭蓋骨,慢慢地向外拉出什麼。
奪舍陣中,有一台寒玉所砌的冰床,還有一支微弱的燃著淡黃色光芒的蠟燭。
地上畫著符號詭異的紅字,辨不出來曆,隻散發出淡淡的鐵鏽血香味。
漸漸的,有少許灰白色影子從葉柳的身體內分化出來。
灰白色影子的力量極其薄弱。
風輕輕地吹動蠟燭,灰白色影子就微微的顫動一下。
好似隨時都會隨風飄散而去。
“柳,你還好嗎?”紅眸男人抬起眸,定定地看向那道灰白色影子,聲音竟然算得上溫柔。
灰白色影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看不出是否在回答。
“你被她消融得差不多了,但沒關係,我會幫你把那些力量重新奪回來。我還可以把她的力量贈與給你,讓你重生。”紅眸男人自信答道,陰鷙的眸子竟散發出了淺淺的溫暖。
原本那麼冷硬如冰的男人,突然有了溫度,看起來竟那麼驚心動魄。
灰白色影子輕輕搖了搖頭,但卻被紅眸男人忽視了。
他信奉的原則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他隻關心他在乎的人和事,其他一概與他無關。
從某一秒開始,紅眸男人就開始埋頭專注於自己心心念念的事,他屏息著,小心翼翼地調出葉柳體內的力量,轉移到灰白色影子的身上。
隻見灰白色影子漸漸實體化,而葉柳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快要接近於無色。
十分鐘後,灰白色影子終於露出了她神秘的麵容,小巧的瓊鼻,弧度優美的唇瓣,雪色的肌膚,與閉眸沉睡的葉柳那麼的想象,好似一母同胞的姐妹。
灰白色影子試著動了動雙手,竟然轉動了,她又動了動嗓子,發出極其破碎的一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