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臨了,在一起久了,反而想離家出走。
葉柳也是讓蕭穀誠無語了。
剛在一起那會,他們夫妻再怎麼鬨了,也隻是在家裡鬨。關上門,誰知道你們在裡麵做什麼,蕭穀誠光著身子給葉柳當馬騎,滿屋子爬,一點都不臉紅。
葉柳偶爾作一下,壞脾氣來了,就拿蕭穀誠發泄一通,又捏又擰又打,蕭穀誠絕不說二話,還賤兮兮地說,老婆你的手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葉柳知道蕭穀誠寵自己,所以和他在一起,真正了解他心意後,她從未想過離開他,也就沒有離家出走。
其實葉柳挺會給蕭穀誠做麵子的,有外人在時,她總是拿出一副唯蕭穀誠是從的模樣來。隻是蕭穀誠對她好,所以不吝嗇表現給彆人看,這是我老婆,怎麼著,她就是我寵的。
以前那麼好,蜜裡調油的,可過到現在,她反而憋屈得慌。
“想出去走走。”葉柳提起小包,平靜地對著蕭穀誠說道。
“去哪?”蕭穀誠額頭上豎下了三根黑線。
“你彆管,府裡有侍女,你和蕭銘的三餐有人照顧。”葉柳摸了摸兒子的頭發,輕聲道,“兒子,你先委屈一陣子跟你爸在家,如果他欺負你了,你就拿小本子記下來,媽媽回來再給你報仇。”
蕭銘略無語地看著母親,這關頭,喪屍還未除儘,人類還沒完全收服,您這是要去哪?
其實葉柳也沒去哪,她就回娘家。對,她去找楚玉和易玄了,還是在穀柳城裡。
她本來也想過跑得遠一些,出了穀柳城,跑到蕭穀誠找不到的地方,但那念頭稍微冒出來就被她滅掉了,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府裡的蕭穀誠和蕭銘。
楚玉看見葉柳,愣了好久,最終還是舍了丈夫就了女兒。
晚上楚玉和葉柳睡在一起,葉柳閉著眼睛,心裡想的是蕭穀誠,始終睡不著,想翻身又怕驚動母親。
“柳兒,你心裡是不是有事,要不要和媽聊聊。”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葉柳閉著眼睛,楚玉也知道女兒沒睡。
自從葉柳嫁人後,她們母女倆就好久沒親熱了。所以此刻能重新和葉柳躺在一起,楚玉是珍惜的,時光好像回了葉柳小時候,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沒事,媽,睡吧。”葉柳輕聲道,那些煩心事,她還是爛在自己肚子吧,沒必要讓長輩擔心。
她來這也不是需要安慰或開導的。隻是想在苦悶的時候,見見自己的母親,見著就安心了。
“還不說,又是因為小蕭吧。”楚玉幽幽歎了口氣,低沉道,“其實你易叔和我說過小蕭的事情,他身體現在衰敗得很快對不對?”
“……”何止是衰敗得很快,是大限將至,快要不行了。
葉柳是蕭穀誠的床畔人,和蕭穀誠相處得最久,最了解蕭穀誠。不管蕭穀誠再怎麼瞞,葉柳天天躺在他身邊還能不知道嗎?
不說彆的,就說最簡單的床事,他以前和她做到發狂的時候,就會猛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讓她雙腳圈著他的腰,全身體重都掛在他身上,然後他還能輕鬆的邊走動邊挺腰。
這從側麵說明了蕭穀誠體力的強悍,她再怎麼嬌小,也是一個成年女人。
可現在蕭穀誠再也不會采用那種姿勢了,因為他沒那個恐怖的體力了。
但這話葉柳就是死也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柳兒,你在媽這裡睡一覺,明天早上還是回去吧,府裡還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小蕭的身體變差了,你也不要和他慪氣,什麼都順著他一點。”
“我沒有和他和慪氣,我什麼都順著他,是他自己很消極。”
她想給他治病有錯嗎,他最開始還敷衍敷衍她,可後來,他連敷衍都不願意了,直接對她說,不管用彆試了。
“還說沒有,沒有慪氣,你三更半夜跑到媽這裡乾什麼?”楚玉失笑,把女兒臉側的發絲撥開,溫柔道,“你是媽養大的,媽還不了解你嗎。說起來也不能怪你,你爸去得早,光憑我一個人來教你是遠遠不夠了,你爸失去的那部分永遠補不回來。你害怕失去,膽小敏感,擔驚受怕。彆人啊,看我女兒,都跟我誇呢,我女兒怎麼怎麼淡定,怎麼怎麼大方懂禮,可我知道,那是你還沒遇見真正害怕的事情,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你當然能夠處理得很好。”
“小蕭讓你害怕了是不是,你覺得你不能控製了是不是?”
“媽……”
“如果心裡還掛著他,就回去吧。你想要離開他靜靜,但其實隻要他才能給你真正的答案。”
“……媽,我怕他比我先走我好怕。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受不了。”葉柳眼裡泛起了淡淡的紅,心臟的緊縮一陣強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