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頭來而已,沒什麼。
葉柳教蕭穀誠識字,一筆一劃的教。
葉柳本想先把蕭穀誠的名字教會他,可蕭穀誠卻特彆執著於她的名字。
“媽媽叫什麼?我想學媽媽的名字!”
葉柳猶豫了會,還是握著他的手,把“葉柳”這兩個字端正地寫在紙上。
而後連著幾天,蕭穀誠就和“葉柳”這兩個字耗上了,他學得特彆認真,結果當然是寫得很好看。
可學會這兩個字之後,他就不肯再學其他的字了,打也不學。
葉柳無言以對,這是她丈夫,又不真是她兒子。她也拿不出那套教育蕭銘的法子,最後還是隨便他了。
現在蕭穀誠的智力隻相當於三歲小孩,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得葉柳教。
葉柳開始時覺得挺有趣的,她也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蕭穀誠,新奇。
明明頂著一副成熟男人的麵容,卻稚氣,懵懂,單純得像最乾淨的白紙,忠誠得像隻大狗狗,還是巨型的。
上麵的色彩,都是葉柳潑上去的。
可後來葉柳漸漸感到了煩躁,她得時刻守在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蕭穀誠,他不懂她的心,無法做到和她心意相通,隻會一味的依賴她。
當那刹那的煩躁湧上心頭時,葉柳連忙壓了下去。現在蕭穀誠什麼都得靠她,她不想把那種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
可葉柳忘了,孩子的心是最敏感最直接的,他們的情緒感知能力很強。
蕭穀誠跑掉了。
當葉柳在竹屋三百米之外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縮在一所山洞裡,雙手抱膝,那麼高大的身軀儘全力縮小,縮得像沒有存在感。
他現在的心智那麼幼小,根本沒辦法跑遠。
葉柳要帶他回去,他還不願意。
“你又有奇怪的想法了是不是?說吧,隻要合理我就答應。”葉柳無奈地扶額,看著懵懂至極的丈夫。
“……我不要回去了。”他低頭小聲道,他沒有看她,卻保持著抱膝的姿勢,身子往後更縮了點。
這個舉動刺傷了葉柳,她清楚地意識到,他想逃離她。
葉柳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哽住,良久後,她找回聲音,“……不回去難道住這裡嗎?又潮濕又臟。”
“嗯,媽媽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媽媽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他還是沒有看她,卻把頭埋得更深些。
葉柳的胸口卻燒著一把火,照顧好自己?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照顧好自己?
要是沒有她,他很快就會淪為異獸的口糧!
可葉柳告訴自己,不能和他生氣,不能和他生氣,他現在還小。
“你這是和我鬨脾氣是不是,你有要求就提,我什麼不答應你了!”葉柳喉嚨口堵著一團棉花,連聲音都帶著那麼點置氣。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可身體語言表達得很清楚,他希望她走。
“跟我回去。”葉柳伸手去扯蕭穀誠的手腕,這以前是狐狸窩,一股子狐臭,她快要嘔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