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穀誠躺在竹床上,透過竹窗,尋找著竹屋外葉柳的蹤影,她來回渡走,咬著右手食指,咬一下放一下,指腹上血跡斑斑,可她卻毫無察覺。
她有多少年沒做這麼幼稚的小動作了?
她在焦慮。
他多麼想把她抱在懷裡,摸著她的黑發親著她額頭柔聲哄著她,卻做不到了。
這一天終歸要來的,他極力避免,可最終還是避免不了。
他蕭穀誠不死,天下喪屍何以滅!
後期蕭穀誠開始嘔血,葉柳已經能麵無表情的照顧他,沒有恐慌,沒有害怕,隻有事已至此的平靜。
“慢點,我來。”她極小心的把他唇邊的血跡抹乾淨,然後又扶著他躺好,幫他放好枕頭。
當她的長發拂過他的臉龐時,他突然聞到一陣淡淡的馨香。他明白她用的洗發露沒有香味,這是她自然的體香。
明明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可他在這瞬間還是很想做,很想很想。
那種渴望太強烈,令他全身都緊繃起來。蕭穀誠眼裡帶了笑意。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葉柳訝然,他的身體應該是疼痛到極點的,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她就算在旁邊看著他受苦,心臟也跟著緊縮。
有時候她都想給他一刀,徹底結束他的痛苦。
“不說,說了怕你打我。”他搖頭,僅僅是八個字而已,他就咳了四五下,還咳出了血絲。
她連忙給他順氣,難得他有聊天的興趣,她就想陪他多說幾句。
很多時候,他全身骨頭都在顫,痛得連話都說不出。
“你要是不說呢,我就打;你要是說呢,我就大發慈悲饒你一命。”葉柳微嘟著嘴,星眸瞪著他。
他捏住她的櫻唇,往外扯,搖了搖,他勾起嘴角,盯著她的櫻唇笑說:“誰準你嘟起來的?啊?這麼不聽話。你主人難道沒教過你嗎,就算很想要也不準嘟起來。快過來,親親我,我就原諒你。”
葉柳哼笑出聲,還是俯身過去,親住了他,勾住他的舌頭糾纏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還微微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略作懲罰。
無賴到他這個地步,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
蕭穀誠伸出粗糙的指腹,輕柔拂過葉柳剛被滋潤的唇瓣,笑道:“還挺乖的,以後要一直這麼乖,懂?”
她輕捶了一下他的肩,哪知他就突然狂咳起來,他右手捂住唇,血就從他的指縫中泌出來,有少許滴落在被子和衣裳上。
葉柳連忙有條不紊的給他喂靈液止咳,換衣服,換被子……
自此以後,葉柳連碰他一下都注意力道。
夜晚睡覺時,葉柳也不敢碰到蕭穀誠的身體。他們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中間隔了條楚漢分界線。
現在外麵的任何一點刺激,對於蕭穀誠來說都是極大的折磨。葉柳也特彆注意,連竹屋的溫度都始終保持著恒溫,還得保持良好的通風。
蕭穀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知道葉柳在用儘一切辦法讓他活著,他自己也很努力,儘力活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