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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葉柳不過才吃了半根油條的工夫,蕭穀誠就已經吃了四根,喝了一大碗粥。
他看著她跟前幾乎沒怎麼動的早餐,俊眉蹙起,態度不太好,“為什麼就吃這麼點?”
彆看葉柳人小小的,其實她吃得不少。他見過她在食堂吃飯,每次打飯阿姨給她打多少,她都會全部吃完。為此,他還特意在食堂吃過一次,想試試那到底是怎樣的絕味,可自那一次以後,他就再也不想進學校食堂。
“我陪著我媽在家吃過才出門的,我已經飽了,你多吃點。”葉柳吃完一根油條,就表示再也吃不下。
她每個星期來幫蕭穀誠搞三次衛生,他給她八百塊錢。後來她見他飲食不規律,偶爾幫他做一頓飯,他就每個月多給了她四百買菜錢。
葉柳打過很多工,可沒有哪份工有這麼輕鬆的。她最初也懷疑他彆有居心,處處防著他,後來見他生活上真的需要人照顧,才慢慢放下戒心。
在家裡吃過飯才過來,這算葉柳的一點小自尊吧。這份自尊心很可笑,也沒有人知道,可葉柳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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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穀誠吃完早飯後,去客廳看球賽,葉柳就去廚房洗碗。
兩個人相隔的距離不是太久,還能對話,中間交雜著洗碗聲和球賽聲。
最開始蕭穀誠邊看球賽,邊向葉柳講解西班牙和德國球隊,葉柳邊刷碗邊應著,可突然,真的就是突然,蕭穀誠突然問了,“葉柳,昨夜許微微問的真心話,謎底是什麼?”
葉柳的手一抖,手上的碗就滑落進水槽裡,她連忙撿起來檢查,好在沒有摔壞。
葉柳正糾結該撒謊還是該沉默的時候,蕭穀誠就又說起其他話題了。
她心口一鬆,兩個人又恢複正常平淡的交談。
打掃完衛生,葉柳提著垃圾出門,在玄關口換鞋時,她提醒他:“星期一記得早點上課,要升旗。”
他好像應了一聲,又好像沒有。
從葉柳的角度,隻能看見蕭穀誠粗硬的短發,還有脖頸間那塊白,他屬於那種少有的肌膚很白的男生,但他的白是健康的陽光的,而她的白則是蒼白的營養不良的。
在葉柳打開門時,蕭穀誠像突然想起什麼,叫住她:“葉柳,鞋櫃第一層抽屜裡有這個月的工資,你下次不用過來了。”
葉柳僵住,但她並沒有多問什麼,隻是打開抽屜,把那個厚厚的鼓脹的信封取出來。
“這個多了。”都不用打開,光憑手感,葉柳就知道這厚厚的一遝絕對不止一千二,恐怕有五六千了。
“不是都要多付三個月嗎,我也不知道,你拿著吧。對了,我馬上就要回帝都了,星期一的升旗應該也不會去了。”他煩躁地扒頭,看起來有些孩子氣。
“……再也不回來了嗎?”問話時,葉柳的鼻尖陡地傳來一陣酸楚。
“應該是的吧,那邊有事。你自己要多交些朋友,還有離許微微遠點,她叫你去乾什麼,彆去。”
“嗯,好,謝謝。那我先走了……再見。”葉柳捏著信封,用力到指關節都發白了,她沒有聽見他的道彆,就提著垃圾袋頭也不回地走出近郊彆墅。
坐在回程的公交車上,直到旁邊阿姨遞來一張紙巾,葉柳才發現自己竟然靠著玻璃窗流淚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