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小心翼翼地潛入曲折幽暗的下水道,這下水道有旱道和水道,水道全是臭水,而旱道則有不少流浪漢居住。
前陣子下過一場大雨,贓臭的積水漲上來過,所以就算現在臭水退下去了,腳下仍殘留著些許烏黑色的水漬。
揮退從邊角冒出來的流浪漢之後,葉柳徑直往前走,她身上帶了槍和刀,雖說她比不過蕭穀誠,但對付一般的男人已是綽綽有餘了。
隻是她太引人矚目了,雪白的肌膚幾乎是在黑夜裡亮起了光。就算她已經傷了三個強壯的男人,還是有不怕死的冒上前來。
葉柳暗道這樣不是辦法,立即原路返還。
她在淘寶上買了些道具,回到家喬裝打扮了之後才返回下水道。
這回總算是沒有人注意她了,誰會注意一個奇醜無比的瘦大叔。
但下水道之行並不是那麼一番風順。葉柳下了下水道之後,才發現這兒也是分派係,連誰住哪裡都是有規矩。
葉柳裝作啞巴,刀槍不離身,慢慢融入流浪漢群中,打聽著下水道的奇異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葉柳聽見“白皮膚的黑衣男人”這個關鍵詞時,立即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蕭穀誠曾在下水道出現過。
而且下水道的流浪漢們也提到了那場詭異的血水,他們在這地下生活了不短的時間,知道下水道會有些屍體,但絕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血水。
看那些血水的量,最起碼也得死好幾百個人。
可那血水就好似憑空來憑空去般,冒完之後就不見了蹤影,連絲絲的來源都找不到……
葉柳一一聽在耳裡,可惜的是,她不能出聲詢問,隻能在繁多的信息中一一篩選。
如此潛伏半個月後,葉柳總算是隱約摸到了蕭穀誠的去向。
蕭穀誠算是個非常有識彆性的人物,五官輪廓深邃,皮膚白皙,套著件黑色的外套,嘴裡叼著一根煙,眼神慵懶卻犀利,他不像是下水道裡的人物,可那身氣勢卻偏偏讓人不敢惹他。
尋著蕭穀誠曾走過的軌道,葉柳越來越深入下水道內部。
熏臭停滯的空氣,灰霧霧的前方,偶爾從頭頂掉落下的蜘蛛或者其他爬行類小動物……
說實話,這一切都讓葉柳感到害怕,可她想到蕭穀誠失蹤那麼久,指不定是遇見了什麼危險,這又讓她毫不猶豫地往前走。
“小柳樹,我們會沒事的是不是?”心底在打顫的時候,葉柳就會如此詢問掌心的四塊紅斑。
小柳樹再未理會過葉柳,它生氣了。
葉柳摸索著往前行,漸漸聞到了血腥味。
讓人想要嘔吐的血腥味,令葉柳喘不過氣來,無法再往前方走。
葉柳心頭浮現出不妙,立即停下來思考對策,她並沒有多少遇見詭異事件的經驗。要真數起來,也就是大一初開學的室友跳樓事件,她覺得很詭異,但不知怎麼的,事後她對那件事並沒有太多記憶。
葉柳決定先撤,和血沾上關係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把周邊下水道的位置記下來之後,就打算原地返回。
可葉柳來回轉了好幾圈,卻再也沒有找到來路。
砰砰砰,葉柳勉強穩定住鼓震般的心跳聲,她知道自己卻困住了,被困在了空無一人的下水道,與她為伴的隻有說不明名字的黑暗生物。
閉上眼眸,葉柳擯棄雜念,憑借著自己大腦深處的記憶摸索著前行。
不看不看,方向在心中……葉柳默念著,雙腿在微微的發顫。
當聽到流浪漢那有些粗嘎的聲音時,葉柳突然有種流淚的衝動,她重回到了人世間。
她不敢再多滯留,想立即上到路麵,可不料這時有個臟兮兮的男孩子湊過來,皺著鼻頭聞葉柳身上的味道,厭惡道:“大叔,你身上有股好奇怪的臭味,前幾次我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但那幾個人已經死了。”
葉柳還來不及心慌,就又聽見小男孩道:“不過那幾個人都是女人,或許隻是巧合吧。”
聞言,葉柳上到路麵回家後,立即不停歇地撥打蕭穀誠和華姐的電話,但還是處於無人接通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