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柳半夜驚醒,摸了摸床畔,沒人,以為蕭穀誠去找那些人去了,後背立即嚇出細薄的冷汗。
蕭穀誠這人大多數都是放蕩不羈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過腦即忘,但邪乎的時候特邪乎。
她還記得她大四時的一件事,她們學校位於大學城,那片連著很多大學,也有不少交換生的老外,素質參差不齊,有次她從圖書館出來後,察覺到自己被一個老外跟蹤了。
從圖書館到她宿舍要十多分鐘,那夜周圍又沒有其他人,顯然那老外踩是過點的,她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邊快走邊給蕭穀誠打電話。
那老外見她打電話了,快跑追上來把她拖進草叢了。
她經過靈珠改造過的身體早就是不同凡響,和老外殊死搏鬥了好一會兒。
正勢均力敵時,蕭穀誠從斜側邊躍出,一腳就把那老外踢翻在地,第二腳就踩在那老外的命根上,當場就踩爛了。
當時她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是被那老外嚇的,而是被蕭穀誠嚇的。那老外在他腳下嗷嗷直叫,可他往下更加重了一分力,月色向下宣泄,打在他冷峻的麵容上,下顎緊繃,薄唇微抿,更顯殘忍狠戾。
葉柳隻覺得,自己看見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而那皎潔月色就是見證。
而她那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怕蕭穀誠會惹上什麼麻煩,立即把自己的頭發抓亂,衣服扯破,還拿腳下的碎石在自己皮膚上割了幾下……
國際交換生淩、辱女大學生的事在大學城也不算是新聞,大多數學校為了名聲著想,會選擇用考研或者留校的條件封住被淩、辱女學生的嘴,而這其實更助長了那些惡人的風氣。
當時蕭穀誠的腳還踩在那老外的褲襠上,調轉頭,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瘋婆子,奇道:“葉柳,你自殘乾什麼?是不是這狗雜種還做了什麼?”
葉柳:“……”
好在蕭穀誠最後沒被處罰。但那件事的陰影一直殘留在葉柳的心中。
她更喜歡看他傻乎乎被她騙得團團轉的模樣,每當她說謊言時,他如果覺得不對勁,就會蹙起眉頭好似在深思般反問一句“是這樣嗎?”,她點點頭,他也就跟著點頭,應和著“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他大多數時候連不對勁都察覺不到,直接點頭應和。
每當那時候,葉柳除了淡淡的愧疚外,還會升起一種極其微妙的自豪和沾沾自喜。
能成功騙到對方,也說明智商上的優勢。
葉柳驚醒後,蕭穀誠不在床畔,但她很快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是從客廳的方向飄來的。
葉柳穿著顏色很嫩的淺黃色睡裙,夜裡有點涼,她就披了件外套,走到客廳,隻見蕭穀誠穿著質地優良的單衣坐在窗沿上,緩緩地吐出一口煙圈,指尖夾著根煙,已經燃了一半,兩腿都微屈,隻是屈起的弧度不一樣。
這窗戶半高,窗沿也比較寬,足以容納兩個人坐上去。蕭穀誠偶爾會坐上去看高處的風景,葉柳一次也沒上去過,因為那窗戶的下邊沿都在她的肩膀處,她爬上去都要費好大的勁,再加上她有些恐高,待在那上麵隨時都得擔心自己會摔下去。
蕭穀誠察覺到葉柳從臥室裡走出來,連忙把煙攥在手心揉成一個小團團,拋出窗外,老實道:“真戒了很久,今夜就抽了這一根。”
葉柳走過去,把手伸給蕭穀誠,道:“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