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是來送將軍一個機緣。”
呂布看懂了他的意思,也聽懂了他的話,隨後便直接下令道:“文遠,你先下去吧,讓帳外的軍士也遠離些。”
陳慶之很滿意呂布的謹慎,也不謙讓,直接坐在了呂布的身側,自來熟的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好酒。”
看著陳慶之還準備繼續喝,呂布也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疑慮,連忙問道。
“子雲兄若是喜歡,隨時可以來本侯這裡飲酒,但今晚,子雲兄難道隻是來喝酒的嗎。”
陳慶之看著空無一人的營帳,笑了笑,隨後壓低聲音道。
“將軍是想一直當一個被呼來喝去的棋子,亦或是當一個被人瞧不起的邊緣將軍。”
“還是想當一個手握軍權的自在王爺呢。”
說完後,陳慶之自顧自的喝著美酒,可呂布的臉色卻是大變。
他沒想到陳慶之竟然這般大膽,難道就不怕自己一戟將他捅死嗎。
“將軍,你我心知肚明,在這北涼軍中,我們是不可能得到重用的。”
“況且,將軍不會真認為自己是王爺的義子,今後會論功行賞獲得滔天的權勢吧。”
“莫要忘了,那董旻、牛輔、董璜在這北涼軍中的地位,他們才是王爺的候選接班人。”
“而謀士之中,李儒那廝又欺壓我等,縱使如將軍這般神勇之人,於我這般才學之人,也隻能安排一些不入流的職位。”
聽到這裡,呂布已經明白了陳慶之的用意。
同樣低聲問道:“不知子雲兄此話,可是有何用意。”
陳慶之突然笑了起來,輕聲道:“不如你我二人一同聯手,成就千秋霸業如何?”
看著呂布臉上動搖的神色,陳慶之連忙趁熱打鐵:“難道將軍真的打算一輩子寄人籬下,碌碌無為嗎。”
呂布的心裡想著牛輔先前當著眾人的麵,罵自己二姓家奴的時候,他就差點沒忍住將他一戟捅死。
而自己的義父,當時卻是裝作沒聽到般,大口喝酒吃肉。
想到那些人嘲笑自己時的笑聲,呂布一瞬間就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
瞬間,呂布便是怒目而視,麵貌猙獰的道。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看著呂布的野心已經被自己點燃了,陳慶之便立馬開始循循善誘。
而那聲音,在呂布耳中卻是如同帶著異樣的魅惑般。
“如今天下形式,北涼王,平西王,永安王各自為營,互相提防。”
“而那草原之上的朱棣,同樣是對著武朝境內虎視眈眈。”
“眼下按照李儒的計謀,或許有幾分把握能夠奪得天下,可即便是奪得天下,那也是王爺的天下。”
“就算王爺百年之後,那也是他的那些子侄的天下,與你我是毫無乾係的,甚至可能還會危及性命。”
呂布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連忙問道:“那不知以子雲兄之見,我們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將軍要趁著大戰尚未開啟之前,儘可能多地擴充軍隊,多加訓練。”
“待大戰之日,便可尋找時機,趁亂斬殺,到時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取而代之。”
呂布聽得兩眼放光,非常認同這個觀點,而且在他的認知中,這個計劃可行性非常高。
當即起身上前,拉住陳慶之的手說道。
“仁兄一席話,令我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壓!”
陳慶之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卻並未說話。
因為他知道,隻要呂布一亂,到時北涼軍就算再厲害,也可分而殲之。
並且,自己那些分散的白袍軍,也是一柄穿心的利刃啊。
隻不過,發生的這一切,遠在京城的秦川,卻是並未得知。
就算快馬加鞭,陳慶之的密信也得三天之後,才能到達秦川的手中。
隻不過,秦川這會兒卻是在乾清宮得意忘形的大笑著。
一旁的張讓和正祥二人,一度以為陛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