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般地低下頭,屠夫知道就算自己掙紮也是無用的,索性就低著頭等待著身首異處。
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韓信將手中的長劍砍下。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眼盯著自己的韓信,隻見他手握著長劍高高的舉起,卻是怎麼也不肯揮下。
最終,韓信還是收回了長劍,轉身對著秦川說道。
“今日多謝公子,可我和他並無仇怨,這點小事也不值得將他處死。”
說罷,韓信就要走。
可秦川哪裡肯罷休,連忙上前攔住他:“找個地方聊聊?”
看著周圍的百姓,秦川笑著道:“諸位,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百姓們看著秦川身後凶神惡煞的龍鱗衛,哪還敢逗留,眨眼的功夫,原本被圍得水泄不通的街道,就變得空空蕩蕩了。
而在場的也就僅僅剩下了季桃和韓信。
還有被壓著的屠夫。
“今日我且放了你,若是日後你還這般肆意妄為,後果你可知道?”
“是,小人知道,小人再也不敢了。”
撿回一條命,屠夫哪裡還敢停留,連忙手腳並用的跑了。
韓信看著秦川,又看了看季桃,隨後道:“大人可認識我?”
秦川笑而不語,直接向著小河邊走去。
韓信見狀,也隻能連忙跟上。
而季桃看了看周圍的龍鱗衛,也隻能無奈跟上二人的腳步。
秦川來到了韓信經常釣魚的地方,隨後站在原地,便默不作聲。
而身後的韓信和季桃則是有著站立難安,雖然龍鱗衛全部都散開了,可那濃鬱的威懾力卻是無時不在。
季桃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螞蟻,想到什麼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後又連忙捂嘴。
韓信有些不明所以,可秦川卻是大概猜出了一二。
記得前世看過這麼一段,那就是季桃在河邊洗衣。
洗完後正準備走呢,卻看到了坐在樹下的韓信。
她覺得這個書生很奇怪,於是便主動上前。
那好像是他們第二次見麵,而且當時季桃的笑容似乎深深的刻在了韓信的心中。
而韓信那時候在乾什麼,他在樹下看地上的螞蟻。
“你一個大人,看螞蟻打架,居然看了一個下午。”
“你真是個怪人。”
“我叫季桃,你叫什麼呀。”
“韓信。”
“韓信?”
這是二人第二次見麵,但卻是第一次說話。
而秦川也記得,前世他二人的結局,並不好。
“你能保護好自己嗎。”
“我想做的事,不止是保護我自己。”
“你的誌向是這群雄逐鹿的天下,可我呢,我怎麼辦。”
秦川當時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真的恨不能自己是韓信,挽留住季桃。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能夠忍心看著季桃在自己身前不舍的哭泣,還麵不改色的離開的。
秦川隻記得當時看見季桃哭泣的時候,他都心疼壞了。
想到這,秦川轉身,不自覺地對二人說道:“有喜歡的人,一定要趁早。”
“大男人不好做,兒女情長都藏在心間。”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韓信,莫要錯過,她是個好女人。”
秦川說罷,也不管呆愣在原地的韓信,向遠處走去。
似乎,是在故意給二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韓信怎麼能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抬頭看著季桃,季桃也大概懂剛剛那句詩的意思,有些嬌羞地看了眼韓信。
這個時代,可不像後世。
這個時代,哪怕兩情相悅,可若是男子上陣殺敵,女人又有幾個能夠等的起的。
就算她想等,她的家人也不會允許。
這可是一個父母就能為你做主的年代啊!
秦川不想這一世的韓信還留下遺憾,所以,他決定幫這兩人在一起。
而且,季桃值得。
韓信也值得。
秦川知道韓信若是忠心於自己,那必然不會背叛自己,他也不會猜忌韓信從而讓他慘死。
秦川決定,這一世的兵仙,將由他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