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侃侃而談的海瑞,直接便知道這是一位一心為民的愣頭青。
可是如今見麵才知道,這位絕對是頂級的愣頭青。
“諸位,賦稅的事情,如今不是我們該考慮的。”
海瑞聽到這話,站起身指著張白圭,道:“你說什麼,賦稅不是我們該考慮的,那我們考慮什麼。”
“飲酒作樂?風花雪月不成嗎!”
張白圭看了看海瑞,並未因為他的語氣而生氣,而且開口解釋道。
“如今天下尚不安穩,而且不論是南方或是北方,就算免了賦稅,百姓的生活會好嗎。”
海瑞卻是梗著脖子道:“貪官深惡痛絕啊!”
“凡有奸佞之徒,皆應予以懲治。”
王安石這是開口了:“貪官妄為,廣大臣民怨聲載道,海瑞,若是讓你整治這些貪官汙吏,你可有什麼良策?可使百官廉潔奉公,安定有序?”
海瑞想了想,隨後起身,對著諸位拱了拱手,隨後才說道。
“民間傳,皇權不下鄉,因此地方的士紳,豪族,在當地便能成為惡霸,奪百姓的田產,征收他們的賦稅。”
“若是想要改變,必須讓皇權下鄉,朝廷加大懲處力度,發現一例罰一例。”
“並且實行考核,當地官員說上奏,於巡察禦史所巡視後的不同,便侍衛瀆職,嚴懲,以儆效尤。”
“若是表現好的,便可升遷調任,諸位,你們覺得如何。”
張白圭和王安石對視了一眼,自然是讚同這個計策的,而且他們已經出了一整套詳細的流程。
隻是,現在需要陛下下旨,才可以推行,若不然就靠他們,想和整個天下的官吏們對抗,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海瑞,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件事不能急。”
海瑞一聽這話,當即站起來梗著脖子大聲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嚴嵩坐在海瑞的旁邊,感覺到了耳邊的聒噪,揉了揉耳邊,看著他。
“你吼什麼吼。”
“談事情就好好談事情,雖說是暢所欲言,可也沒讓你無的放矢吧。”
“你覺得這件事,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辦成了?”
嚴嵩瞪著海瑞,來了一個惡龍咆哮,隨後繼續道。
“你可知如今天下的局勢?吳三桂陳兵百萬,在雲南一代,董卓和趙匡胤一左一右,宛如餓狼一般盯著我們。”
“若是我們走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複,他們不除,如何事實改革之事,難道你隻管他們藩地之外的百姓嗎。”
“那些在藩地之內的呢,你就不管了嗎?”
海瑞聽到嚴嵩的話,依舊嘴硬道:“自然管啊,都是大武子民,為何不管。”
嚴嵩卻是笑了,道:“好,既然你管,那你去藩王的屬地去管,你看看能不能推行下去!”
“記住了,內部不穩,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無用功,白費力。”
“躬節儉,平徭賦,倉廩實,法令行,君子鹹樂其生,小人各安其業,強不淩弱,眾不暴寡,人物殷阜,朝野歡娛,天下無事,區宇之內宴如也。”
“你若是能懂,那麼我今天所說,便不算對牛彈琴。”
說罷,嚴嵩也不在乎幾人的反應,起身便準備離去。
而一旁早就想走的和珅,也是連忙起身:“左相,來,我扶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