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戶部尚書和珅，聽到這話整個人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小心地抬頭看了眼陛下，發現陛下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上後，這才安心了不少。
剛剛那句“財能通神，也能使人不再為人”他還以為是陛下在影射他。
海瑞抬頭，直視秦川。
在他的心中，秦川是一個好皇帝，關心百姓的好皇帝。
因此，海瑞沒有什麼顧慮，直接說道：“陛下，臣想嚴查此事。”
秦川盯著海瑞。
若是尋常的官吏，在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絕對想的是逃避而不是主動接下這個麻煩。
“朕準了。”
說罷，有些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我會讓錦衣衛幫你的，下去吧。”
看著秦川起身離開乾清宮，和珅和海瑞兩人連忙恭敬地說道：“臣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你不怕嗎？”
剛出太和門，和珅就對身邊的海瑞問道。
“我還以為和大人要一直裝啞巴呢。”海瑞輕笑道。
和珅卻是突然站定，看著海瑞重複問道：“你不怕嗎？”
海瑞也站定，輕笑著回複道：“不怕。”
“這就是那些商人下的局，如今南方的商賈已然潰敗，可你是知道的，這些門閥世家是消滅不了的！”
和珅眼睛睜大，聲音有些悲切地說道：“他們這是想要你的命啊！”
海瑞卻依舊麵帶微笑著道：“就算這是局，我也甘願赴死。”
“為什麼？”和珅有些難以置信。
海瑞卻是微笑著回複道：“因為我想要一個公平的世界。”
聽到公平兩個字，和珅也笑了起來。
氣笑的。
“公平，從來都是井中月鏡中花！”
“你何其幼稚！”
和珅說完，氣鼓鼓地向著宮外走去。
海瑞看著他的背影，真切感受到了關心，他收起了笑容快步追了上去。
“無人問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罷，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既然當了官，我就要為民做主，不管我能不能做到，起碼我做了，問心無愧。”
和珅聽著身旁傳來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問道：“你這麼做，誰會在乎呢？”
聽到這話，海瑞的笑容又出現在了臉上，笑著道。
“這條在乎，這條也在乎……”
...
秦川站在乾清宮，看著海瑞與和珅的背影，輕歎了口氣。
一旁的張讓和武正祥小心地伺候著。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陛下的脾氣很乖，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火。
正當兩人想要詢問何時吃午膳時，卻是聽見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歲大饑，人相食，百姓何其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