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村長補充道。
“在老村子的最上麵住著一戶人家,打我記事起他家就養著大黃狗,不管什麼時候去,都會有一隻大黃狗對著你搖尾巴。”
“那家人很好,村裡在惡的惡犬,經過他家順毛後,都乖巧聽話。”
聽到這話,海瑞有些好奇了。
他有些想上去看看。
若是秦川在這裡,或許會驚呼一聲:晚秋!馴獸師!
說到這裡,村長歎了口氣道:“村裡像他們這一輩人,原本是最多的,人丁最興旺的一代,後來有的舉家進城,有的與世長辭,老兄弟們都沒剩下幾個了。”
“老哥幾個沒事會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說到這裡,村長卻是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前陣子上山,那老家夥說,現在年紀大了,滿山裡也跑不動了,不會給我們添麻煩,要找的話就在屋裡床上。”
“難為老兄弟們幫他入下棺,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說完了,大家一起哈哈大笑,有人說讓他等天冷了再走。”
這時,一旁的年輕隨從問道:“為什麼?”
村長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人說,這大熱天的,床上躺兩天味道太大了,於是大家又笑了。”
“老村子長時間無人住,老化得快,塌了又補,補了又塌,沒有了煙火氣的老村子,終究是多了幾分寂寥的味道。”
見幾人被自己說的有些沉默。
村長便趕忙岔開了話題,帶著海瑞一行人在村中逛著。
海瑞默不作聲,任由村長帶著參觀村子的各處。
.......
相比而言,我覺得我們很是幸運的。
故園添新卻依舊,故人漸少幸還有。
想起那些已經消亡了的村落,我真是倒吸一口涼氣,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即便東坡老先生的“江海寄餘生”都也釋懷不了丟了故園的傷感!
儘管我們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屬性“習慣”,但也總逃不過在某一瞬間對故鄉的思念!
我甚是幸運啊!
可我時常覺得,無論我走到老村子的哪個角落,好像都在跟兒時的自己和夥伴們,老人們,遙相回應。
熟悉又陌生的石板,台階,牆壁。
一些離開了很久,再也記不起長相,名字的人。
不斷地在腦海裡閃現。
對於老村子,好像很難再有新的記憶刻入了。
可能是人的關係吧?有句話不是說“沒有人的文明毫無意義”嗎?
那些走下山的人,就很難再回來了。
那些還住在山上的人,正在被時代淘汰。
用一種,看起來很陳舊的方式在生活著。
到了某一天,終究會一個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