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略懂醫術,外傷、內症皆有經驗,若王爺不嫌,不如讓妾身看看?”
她自小學醫,今世此時,已經學有所成。
這一點,顧念廷了然於心。
見他想要允準,寧雲溪故作視而不見,緊忙接上了話。
“妾身失手誤傷,難免失了王爺信任。”
“但王爺傷急,如何等得到太醫趕來?”
“況且,王爺傷於暗處,傳於第三人知曉,萬一宣揚出去,恐王爺聲名受損。”
“妾身再請王爺,容許妾身一試!”
顧念廷無力地點著頭,表示同意。
寧雲溪故意低眸,佯裝未能瞧見。
她就這麼一氣嗬成地說完了這些話。
顧念廷疼得差點昏厥。
“你……你……”
顧念廷竭儘全力,擠出這兩個字。
繼而,又是一陣無聲的哭嚎。
寧雲溪淡然以對,內心毫無波瀾。
這一點疼痛,比起前世的她,所承受的六次難產之苦,不過爾爾。
半晌,顧念廷已經眸光黯淡,額上凝結的寒珠,滑落再凝,凝而又落,如此反複。
寧雲溪摧眉折腰,恭敬有禮之間,一絲擔憂之色,被她演繹得精妙入神。
任誰看了,都瞧不出她心有惡意。
“王爺未允,妾身實不敢莽撞行事。”
“但王爺傷情,實不能再等。”
“請王爺信托,妾身必全力以赴,不遺餘力!”
他唇色虛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氣力,勉強支撐著,終於說出了一句整話:“本王允了,你即刻治傷,不得怠慢。”
寧雲溪神色漠然,隻於唇末淺淺一揚:“遵命。”
話音一落,寧雲溪的手,已經緊握住藍玉髓銀簪。
緊握之力,仿佛要將銀簪捏碎。
銀簪觸手生涼,絲絲涼意,猶如她一世情深,卻被絕情的大雪掩埋。
手腕一翻,她極儘折磨。
一抹寒光,自眸底乍現。
手起,她猛然拔簪。
燭影交錯,正如顧念廷,掙紮得支離破碎,仿若正在上演一場無聲之戰。
為了春宵一刻,他早已屏退了所有下人。
因此,任何異動,都不會有人打擾。
“寧雲溪,你做什麼?!”
伴著疼痛的猛烈,他終於高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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