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廷合台。
鐘諫坐於正座之上,傲睨萬物。
“來人,把他們拖下去,先杖責三十。”
寧雲溪泰然處之,未發一言。
謝卯辭嚴義正,聲色俱厲。
“鐘大人習慣了廷合台的處置方式,卻渾忘了,這原是尹司台的事務。”
“二者不能相提並論。”
“寧三姑娘貴為國公府嫡女,我乃尹司丞,即便有了過失之嫌,亦不可傷其發膚。”
“因此,鐘大人所言杖責,在核查清楚、商議定罪之前,斷然不可。”
“律令如此,鐘大人怎能知其不可而為之?”
鐘諫無言以對。
秦鴻仲緊接著現身。
“謝大人所言極是。”
鐘諫麵色一冷。
“你來做什麼?”
秦鴻仲高舉聖旨,示意了一下。
“我倒是想問問鐘大人。”
“私自升堂,無視於我,是為何意?”
“難道廷合台,由鐘大人一手遮天?”
“還是說,鐘大人明知故犯,藐視聖意?”
“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八台設立一丞一相,品級不分高低,皆是正二品。”
“廷合台,是由你我一同掌管的。”
“倘若寧三姑娘、謝大人,出現任何閃失,鐘大人打算如何向皇上交代?”
“反正我一定會如實上稟。”
“所以,請鐘大人秉公處理,莫要偏私。”
鐘諫拍案而起。
“秦鴻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寧三女給了你什麼好處?”
“還是說,謝卯抓住了你什麼把柄?”
“你竟敢如此忤逆於我!”
秦鴻仲沉著回應。
“正好尹司丞在此。”
“請問謝大人,鐘大人不僅明知故犯,還惡意汙蔑於我,該當何罪?”
謝卯撫上了自己的下顎。
“嗯……”
未等謝卯回應,鐘諫先一步咬牙表態。
“行了,秦大人請坐吧。”
秦鴻仲回之一笑,幾步而去,坐於另一張正座椅子上。
“鐘大人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了。”
有秦鴻仲在,鐘諫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隨便提問幾句,今日升堂,便暫且作罷了。
待眾人散去,寧雲溪及時叫住了秦鴻仲。
“秦大人留步。”
秦鴻仲止步轉身,莊重一禮。
“寧三姑娘有何指教
?”
寧雲溪清風一笑,與他一同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