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已登基,你卻口口聲聲稱作顧大人,豈非違逆?”
莊韶舉止泰然,不慌不亂。
“皇上想要越過帝瑾王,直接處置小人,所以小人借此善意提醒。忠言難免逆耳,明君豁達大度,自不會錙銖必較。”
“想要永除後患,皇上可以賜罪無辜。”
“隻是改日帝瑾王問責,皇上打算如何應對天下?”
“若想以長姐之罪牽連,便請皇上拿出小人參與其中的證據,方可治罪。”
“小人好心進言,假死之後,臣籍已除。帝瑾王若以其他身份,重新安排小人的臣籍,皇上該如何證明我是方之玄?”
顧孟禎再次苦笑。
“敗計之後的後路,寧雲溪都能安排得如此妥當?”
“嗬,看來她以前輔佐於朕,還是有所保留,並沒有傾儘全力。”
“怪不得她能名揚天下,甚至比你們方族更勝一籌,智謀心計,果然不容小覷。”
莊韶這才恭敬一禮,算是告退之意。
“皇上還要問罪嗎?”
“若是無事,小人便告退了。”
顧孟禎怒目而視,言辭狠厲。
“朕不會放過你的,遲早送你,跟你的家人團聚。”
這就算是允準告退了。
莊韶會意,就這樣全身而退。
離開時,不忘向穆蓉拱手一禮。
“寧夫人多多保重,在下告辭。”
瞧著他步步遠去,不見了身影,穆蓉淚如雨下,連連給顧孟禎磕頭。
“皇上饒命,臣婦知錯了,臣婦絕無變節之心,求皇上饒恕……”
顧孟禎龍眸一黯。
“你先是破壞書信之計,而後又安排方之玄冒名頂替,還說絕無變節之心?”
穆蓉埋頭痛哭,悲慘之狀,我見猶憐。
“書信之計,是莊府三兄妹有意戲弄,臣婦不是故意的,求皇上明鑒。”
顧孟禎怒色以對。
“你是說,朕的侄子侄女,揶揄戲弄、存心不良?”
“他們是朕的愛侄,而且都是孩子,豈有如你這般算計他人之心?”
“你以為朕教出來的侄子侄女,會像你管教的女兒一樣心懷叵測嗎?”
穆蓉害怕得蜷縮起來。
“臣婦不敢。”
“皇上息怒,臣婦一時失言。”
“請皇上看在,臣婦為您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網開一麵,饒恕臣婦吧。”
“當年,臣婦對皇上一往情深,您不便迎娶,臣婦心中理解,設身處地隻為您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