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賣弄,恐令皇兄見笑。”
“試探奉哲之誌,是否如臣弟所言,隻需請他傳信邀約,讓寧雲溪拿著治療舊疾的藥方,獨自前往京郊曲鑫山下。”
顧孟禎滿心訝異,猶如水中望月,朦朧不能理解。
“突然給她寫信,還要求拿著舊疾藥方,寧三女詭詐多端,豈能輕信?”
“京郊曲鑫山,幾乎偏僻無人,更何況已至深夜。信中蹊蹺,莫說是她,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中計。”
方之玄掩去眸底一抹得逞的笑意。
“正因如此,皇兄才能看得一清二楚,寧雲溪對奉哲究竟有多信任,不是嗎?”
“若她言聽計從地來了,那麼,奉哲所謂儘力勸說、徒勞無益的謊言不攻自破。”
“但若她沒有來,那麼,奉哲說的話,就有幾分可信了。”
顧孟禎深想著點頭。
“此計甚妙。”
“告終之前,要避免他們相見,且要攻其不備,行事最好就在此時此刻。”
方之玄立即諂媚。
“皇兄聖明,臣弟望塵莫及。”
顧孟禎洋洋一笑,轉眸,看向寧奉哲。
“奉哲之意如何?”
寧奉哲聽得無奈。
父皇都同意了,兒臣豈敢有異議?
於是,他恭敬行禮,答應下來。
“兒臣遵旨。”
顧孟禎提了一分聲調,迫不及待地吩咐。
“來人,筆墨伺候。”
話落不一會兒,宮人們拿著筆墨紙硯,有序地走了進來。
在顧孟禎和方之玄的注視下,寧奉哲滿心不願地寫好了書信,雙手奉上。
繼而,三人一同坐上了馬車。
顧孟禎獨坐皇帝專屬的馬車,方之玄則與寧奉哲同坐,另有銅事台的侍衛跟隨保護,不疾不徐地往曲鑫山而去。
馬車上,
寧奉哲目光凝滯,已經陷入深思。
此計一出,我彆無它法,無奈隻能入局。
接下來該怎麼辦?
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
先捋一捋皇叔的計劃吧。
他先言語激起父皇的疑心,而後順勢提議試探忠誠,在此之前,肯定已經跟寧雲溪串通好了。
寧雲溪一定會拿著舊疾藥方,隻身出現。
一旦她來了,父皇就會懷疑,是我沒有力勸寧雲溪回歸,且有心向宸王之疑。
到時,父皇對我的信任,必將蕩然無存。
皇叔說,此計還能表明他誌向無二,他打算怎麼做?
憑高而望,寧雲溪獨自立於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