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溪笑了笑,示意一請。
“請寫吧。”
狄鈞應了一聲,躬著身子,拘禮著行至書案,開始模仿筆跡。
寧雲溪跟著走了過去,看著他仿寫,滿意一笑。
“狄先生仿得很不錯。”
狄鈞依言慚愧。
“郡主謬讚了。”
沒多久,他便寫完了,卻沒有放下筆,反而再度蘸墨。
“請問郡主,落款處是寫您的封號,還是閨名呢?”
寧雲溪淡淡一笑,很自然地回答。
“你就寫上,顏瑜。”
狄鈞笑意倏然一收,一時忘記了禮數,轉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顏……顏……帝瑾王?!”
寧雲溪眨眼不解。
“嗯,就是他。”
“怎麼了?”
狄鈞手忙腳亂又極其迅速地,將情書撕碎,滿是惶恐地重重而跪。
“郡主恕罪,草民萬萬不敢!”
說著,深深磕頭,欲哭無淚。
“草民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剛剛出生的孫兒。為郡主效勞,草民義不容辭,但不能攜一家老小滅門絕戶啊,求郡主開恩!”
寧雲溪雙手而去,想要扶他起身,他卻不肯。
“不會有事的,你隻管放心。”
“即便有事,也是我一人擔著。”
“隻是情書,又不是讓你仿寫瑜旨,真的沒事。”
狄鈞嚇得全身顫抖。
“不不不……草民不敢……”
“草民願意自裁,隻求郡主放過草民的家人!”
寧雲溪眸底朦朧一片無奈。
“你這話說的,我何時想要你的性命了?”
“好吧,你不敢就算了。”
“秋璧,送客吧。”
狄鈞惴惴不安地離開了。
而後,寧雲溪又找了幾個人,皆是一模一樣的反應。
再後,寧雲溪巧用了一點技巧,將情書分為兩部分,另外找人仿寫落款處的名字。
沒想到他們連名字都不敢寫。
繼而,她又換了,讓寫帝瑾王。
依舊無人敢寫。
就這麼忙活著,夕陽西下,已是傍晚。
秋璧忙完了晚飯的事,終於得以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