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
“關心兒女之事,我該跟你多學,省得他們總說我是嚴父。”
楚蘭彤細聲寬慰。
“嚴父慈母,很多家裡都是這樣的。”
“隻要一心為了兒女好,便是合格了。”
話至此處,寧暄楓沒有再聽,
回到柔靜閣,已是淚流滿麵。
莊嫻蕙有事出門,不在閣中。
他屏退了左右,掩麵垂淚,暗自神傷。
原來嶽父嶽母是真的很好。
我卻疑心他們有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原來惡人,從來都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
後來,莊嫻蕙還沒回府,方之玄已經拿著衣裳,親自送至柔靜閣。
方之玄並不多言,寒暄幾句,放下衣裳便走了。
寧暄楓接過衣裳時,便覺得有點重。
直到嶽父離開,他才翻找了一下這幾件衣裳,很快發現嶽母親手做的那件,腰間掛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寧暄楓打開荷包一看,除了幾個銀錠之外,還有一張留條:
衣裳,是你母親做的;買的衣裳,亦是她挑的款式,我沒有出力。若有不合身,儘可直言。另外,這是我這個月的俸祿,一分為四,你們兄妹四人都有,銀子不多,隻是為父的一點心意,望你笑納。日常開銷,還有皇上賞賜,不必憂心。
看完了留條之後,寧暄楓又哭成了淚人。
“這個家實在太好了。”
“怪不得三妹妹,哪怕算計我,也要把我送進來。”
“他們怎麼都這麼好?”
“既如此,我也不能辜負了他們。”
“但有使命,在所不辭,生死相隨。”
另一邊,月溪府。
寧雲溪約見莊嫻蕙,正在討論破計之策。
討論罷,莊嫻蕙有了意見。
“表姐妙計,潛有一處不妥。”
“若要帝瑾王聯合念仁盟,一同應對此事,那麼表姐,必須先讓帝瑾王查出你們的親緣關係,他才可能付以信任。”
“但姑父有事離京,帝瑾王無法安排你們相見,萬一他賣個關子,非要等到姑父回京,再給你一個驚喜。在此之前,表姐若將應對之策,稟告帝瑾王,難免惹他懷疑,你們父女一早便認識了。”
“但若等到姑父回京,估計賞花宮宴已經開始,到時,表姐身在銅事台,如何向外傳遞消息?”
“難道由我們稟告帝瑾王?他必定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