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 / 2)

第二天上午, 森由紀被院子裡傳來的陣陣吵嚷聲驚醒,裹挾著魔王般的滾滾黑霧,她一把拽開拉門逼近噪音源:“你們……想死嗎?”

昨天半夜接到蘭波和魏爾倫的通訊, 一個告訴她多國聯合異能部隊已經深入俄羅斯以解決狼人實驗體泛濫的問題, 另一個告訴他MIMIC突然拐彎直奔地中海沿線的走私港口而去。

她手裡的工作從來都不是單線程任務,真有那種完成一件出現一件的事就好了,多數情況下麻煩都是纏成一團說來就來。連夜調動情報網嚴密監1控, 森由紀打從下飛機到現在睡眠時間不足六小時,能有好脾氣就見了活鬼了。

拉著雙胞胎的仆人被迎麵而來的殺氣撲了一臉, 哆哆嗦嗦鬆開手。真希迅速拉著真依跑開,把她藏到森由紀身後,自己撿起昨晚落下的掃把擋在兩人身前。

小女孩單薄的身影帶著幾分瑟縮, 脊背卻挺得很直。

“森小姐, 煩請您讓讓,這兩個女孩該去直哉少爺那兒訓練體術……”

話音未落,扳機扣動聲嚇醒了看熱鬨的其他人。殷紅血液灑在枯山水白色的碎石上,格外醒目。

“你們, 想死嗎?”

她再次冷冷發問, 再也沒有誰敢發出雜音。眼看倒地呻1吟的人動靜越來越小,少女收起不知何時出現在掌心的克1洛1格:“滾吧,這是第一次,再有第二回,你們就全留下。”

仆人們根本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 小心翼翼上前拖走傷者, 離開前甚至貼心的輕聲關閉木門。

“一次拚命咬牙打到怕, 下次就不會被人欺負到頭上。”森由紀瞥了眼雙胞胎:“去做早飯。我不吃生食, 不吃沒味道的白米。”

“禪院甚爾呢?第一天就翹班?扣工資!”

說完她又黑雲滾滾的悶頭回去補眠, 真依想也不想跑向廚房,真希上前將沾了血的石子鏟出來丟進池塘。

午後禪院甚爾才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身影,一露臉就被森由紀嫌棄的往浴室趕:“臭死了,去哪個媽媽桑哪兒鬼混呐?”

“大小姐懂得真多!”男人不正經的調笑了一句,少女麵無表情:“上午該你守門你跑得不見人影,害我不得不親自出手解決麻煩……”

“啊啊!抱歉抱歉,絕對沒有下次。”他抓抓後腦勺:“所以?”

“扣工資!”拿捏住對方軟肋,森由紀眯起眼睛:“你沒有完成職責範圍內的工作,懂了嗎。”

禪院甚爾眼看討不了好,立刻很有躺平精神的不再爭論,洗乾淨身上的煙酒氣後往門口擺了張躺椅一賴。

不就是看門麼,我看了哦~

等到黃昏時分彆院外再次人聲鼎沸,是被卷了臉麵的禪院直哉殺過來給自己出氣來了。上前推門的仆人習慣性扣住拉環,自然中招觸電,其他人想上前解救,結果連成一串全都沒有好果子吃。

短腿柯基又在外麵隔著門板放聲大叫了。森由紀用小指頭掏掏耳朵,示意禪院甚爾去打發他:“處理結果將直接影響到你轉職為正式員工後的薪水。”

青年立刻從躺椅上坐起來,拿著一根木棍從內裡捅開舊式門閂——沒錯,禪院家的嵐山彆院也可以歸類為古建築了,偶爾坐在正廳賞賞景拍幾張照片還挺能唬人,真要計較實用性……彆的不說,木質大門的構造還處於明治時期呢,無論君子還是小人全都防不住。

所以此處設置的安防手段由森小姐親自操作,效果拔群。

一串被電到抽搐的仆人順著他的動作栽進來,禪院直哉像隻呱呱大叫卻突然被人捏住嘴的鴨子:“嘎……?”

“害得我被扣工資,我看你是幾年不見皮又癢了。”禪院甚爾起身,把指節摁得劈啪作響。禪院直哉比劃了個奇怪的姿勢,開始在不大的門口空地上來回亂竄。可惜他年齡尚幼術式使用也不夠熟練,終究沒能躲開堂兄的拳頭。

真希抱著真依前排觀摩了場體術對戰咒術的正確使用方法。

這就是咒術師的世界……

森由紀坐在堪比景點的日式花園裡評估著自己看不見的力量。禪院直哉移動的速度很快,基本已經超過人類視覺的動態捕捉能力,如果換了禪院甚爾以外的人一對一,確實不太好對付。

“嗯?”她發現了些許端倪,眯起眼睛前傾身體。

在禪院甚爾不懈的碾壓式毆打中,禪院直哉的閃現出現了“掉幀”似的效果。看來這種“閃現”,和投影儀的原理有些相似呢。

“真希,去把外牆電源斷開,然後讓他們滾。”

真希沒動,啪嗒啪嗒跑進屋子的是真依。倒在地上抽搐的仆人們終於得到寬恕,迫不及待朝大門外爬去。

“禪院甚爾,還不趕緊放開直哉少爺!”

逃出生天後不少人的膽量就回來了,麵對被上天蓋戳的“殘次品”,這些服務本家的旁支們個個表現得比自己挨揍還要不得了。

禪院甚爾跟沒聽見似的,一拳打掉禪院直哉的牙:“大小姐,早上扣的工資能補回來了麼?”

“行吧,下不為例。”

森由紀看夠了,起身微笑著走向狼狽不堪的禪院直哉:“我是不是可以做個你智商沒問題的假設?”

禪院甚爾壞心的在鬆手前推了把禪院直哉,後者腳下一軟摔了個屁蹲兒:“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女人!”

“哦呀?”女巫撐著膝蓋蹲下,一指頭狠狠戳在少年破皮的嘴角:“你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真可愛,記得保持久一點。”

寬鬆T恤工裝褲的打扮掩蓋了她身上大半柔軟色彩,今天打算繼續搞“裝修”的森由紀笑道:“這家夥在黑市上有懸賞嗎?”

少女眼瞳裡的紫色逐漸變淡,禪院甚爾摸摸下巴回憶:“目前最貴的是五條家那小子,十個億還是十五個億來著?這玩意兒也就值點小錢。”

他用腳尖扒拉了一下禪院直哉,後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很好。”她點點頭轉而對少年道:“如果你學不會尊重我,我就讓你在黑市懸賞單上享受和那個誰一樣的待遇,希望禪院家能保護好你。”

“對我來說,訂婚的對象是誰一點也不重要。”森由紀在禪院甚爾的口哨聲中捏住禪院直哉的下巴強行把他拉向自己:“隻要那個人姓禪院,是族長的兒子,就可以了。重要的是兩家之間的合作,而不是一份保險。聽明白了嗎?”

少女笑得堪比教堂天花板上描繪的畫像:“我之所以能容忍你屢次冒犯我,隻不過是因為你父親以及你身後家族的能量,和你本人無關。”

少年又羞又惱,傷口痛到不行還被未婚妻故意用力捏。視線移到她身後,那對經常被他以“體術對練”為名毆打的雙胞胎正捂嘴偷笑。

“不要臉的女人!我乃禪院家這一代天賦最高的嫡子,等我將來收拾你!”

再痛,嘴巴也不能慫,然後他就又挨了一巴掌。

森由紀力氣不大,但這種打法本也就不是為了讓對方遭受多少物理打擊,精神上的折辱才是重點。門外的仆人們都快哭出來了,隻能將禪院直毘人搬出來恐嚇:“請您快點放開直哉少爺吧,族長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

“你不高興,隻能使喚幾個仆人上門擾人清夢。我不高興,我能讓整個島國一半以上的企業因為運輸不暢而倒閉。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弱雞。”

她推開因過於震驚而忘記把頭扭回來的少年,起身將手伸向背後。真依屁顛屁顛舉著毛巾上前:“大小姐擦手!”

等她重新接回顏色都沒變一下的毛巾,小姑娘嘴巴也夠毒:“哎呀,這條毛巾沒救了,扔掉吧。”

“哇哦~”禪院甚爾咂舌:“大小姐,貴公司正式員工都有些什麼崗位?”

“看你想做什麼。”森由紀站起來,後者想了想:“有賭場嗎?”

“……”

趕走亂哄哄的閒雜人等,她抬頭思考了一會兒:“行吧,等你的試用期結束,我可以給你一份Port Mafia的工作。賭場、馬場、酒吧、紅燈區,主管這部分生意的乾部自從去年被暗殺後一直沒有補位,能不能拿到,靠你自己努力。”

禪院甚爾心滿意足:“那感情好,沒事兒還能賭兩把過過癮。”

“……您真是個人才,甚爾先生。”

絕了!

就沒見過這麼不思進取的,簡直和織田作之助有得一拚!那家夥也是真佛係,上司調崗沒人安排他的工作,他就又跑回撿屍隊混日子去了。對於這種人,森由紀也沒什麼辦法,隻能依照他的性格專門交代線人多盯著點隨時準備撈他。

“大小姐!我用食材試著做了道水饅頭,您要嘗嘗看嗎?”

自覺出了口惡氣,真依此刻表現得尤其殷勤。森由紀很給麵子的從盤子裡拿了隻點心咬著吃,不等說出評價隨身攜帶的手機鈴聲響起。

“橫濱的電話。”她嘟囔著將隻咬了一口的水饅頭放回葉子上,接通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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