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女孩子收回視線,靈活的將其他乾酪放在工具上擦成小塊:“他現在是我的看門狗,將來會是我的同僚,我許諾了個PortMafia的乾部職位。”

“PortMafia?”

這個詞,有點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五條悟下意識動動手指:“橫濱的……社會團體?”

“你說話可真含蓄。”森由紀笑著將擦到最後剩下的乾酪屁股塞進他嘴裡:“森氏航運會社就是PortMafia的官方稱呼,近來倒是很少有人提及這二者之間的聯係了。”

白發少年眨眨眼睛,把小板凳往前拖了兩下,殷切問道:“和電視上演得一樣嗎?紋身啊,斷指啊什麼的!好玩嗎?”

言語間沒有任何恐懼與歧視,反倒興致勃勃查驗起傳聞的真實性。

“我怎麼知道!”大小姐滿臉無辜:“我總不能隨便抓個成員要他脫衣服給我看有沒有紋身?應該沒有吧,我們不興那個,而且切斷手指這件事我們也不做。手指殘缺會降低人的勞動能力,不會做事就教嘛,把人弄殘除了降低工作效率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PortMafia的人才培養模式與其他組織不一樣,輕易不會損毀成員的肢體完整度,但要是說能活著被勸退的人,最近幾年裡也就隻出了織田作之助一個。

“所以……”五條悟把大腦拿出來轉了一圈就大概明白她為什麼會成為禪院直哉的未婚妻:“森氏航運會社需要禪院家的影響力以達成某種目標?”

“沒錯!”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森由紀並不避諱這個話題:“家父希望禪院家能向內務省施加些壓力,以便後者做出有利於組織發展的決定。”

“為什麼不選五條家?五條家也一樣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他不高興的鼓起臉頰,有一下沒一下戳弄著承裝乾酪的小盆子:“要是選五條家,我絕對不會讓你住在這麼不方便的破院子裡。”

“……”甚至還沒有私人手機的五條大少爺一下子把臉掛得老低:“雖然沒有通網,好歹還是有空調的!”

“禦三家都一個樣,不存在本質區彆。我會選擇禪院,隻因為禪院家夠爛但又相對要臉,比較好欺負。至於說五條家……森先生沒給我這個選項。”

森先生確實沒給女兒這個選項。

主要是五條家情況過於特殊,彆人也不缺錢,他沒有把握說服五條家的老人們接受合作。

森由紀一臉無所謂——反正是樁注定要解除的婚約,有必要計較嗎?

當然有必要!

五條悟不開心,小盆子不給戳,他就把身下坐著的小板凳扭得嘎吱作響:“禪院直哉很討厭的,嘴巴臭得要死,沒人願意跟他玩不說實力又弱,你彆指望他了,看我嘛!我回去叫他們找禪院家協商,把你要過來行不行?”

“不用,異能營業許可已經到手,我沒有理由繼續留在京都。”森由紀故意這麼說,眼看白發少年呼吸都粗了幾分,扔出後半句:“想必最遲春分,婚約就會解除,我也該回東京了。”

“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物件,還能要來要去的。”

這句話讓她極不高興,表情都冷了幾分。

五條悟一愣,臉上同時露出既滿意又失望的古怪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不喜歡你屬於彆人,哪怕隻是名義上。如果些許家族利益就能換你自由,那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交易。哎呀,禦三家裡的爛橘子們硬是不聽人話的嘛,反倒是這種法子才符合他們肚子裡那些算計。”

薄紅慢慢攀上耳朵尖,少年這輩子頭一回在與彆人的對視中先移開眼睛:“而且不是約好了麼,等我去東京讀書了還能去找你玩。”

這回頓住的人換成了森由紀,她先是嘴角向上翹了一下,馬上扭開臉不大自在的找茬:“我可是很貴重的,每天光從我手中進出的資金流就大到禦三家不敢想象的地步。除此以外我還掌握著東亞地區最大的情報交易網,些許家族利益可不夠買下我的勞動力,你的家族在我眼裡也隻不過是個土財主而已。”

“沒有關係啊,你想要的話,就把五條家送給你好了,誰敢不聽你的話我就揍誰。”少年想也不想的說出這種會讓家老們集體心肌梗塞的話,說完後又加了一句:“定下束縛也可以,我一個人的咒力就足以覆蓋整個五條家。”

“……”

女孩子坐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她眨眨眼睛,撥開礙事的乾酪小盆子:“你想得美

!”

“想騙我勞心費力給你做白工?做夢去吧!”

管理一個家族不比管理一個組織省心多少,至少組織成員可以辭退還可以灌進水泥柱子裡交給東京灣解決,家族成員怎麼搞?殺或不殺都不合適!

“欸——!居然被發現了!”少年耳朵上的紅意越來越重,嘴巴上卻一點虧也不肯吃:“或者我也可以學禪院甚爾離家出走去東京,你養我呀?”

說著說著他露出相當向往的神色:“我可好養啦!每半小時消耗剛才那個巧克力一份即可,物美價廉,欲購從速哦。”

森由紀垂下眼睛,不去糾結再也抿不直的嘴角:“我才不養吃白飯的家夥呢,快點看看蘋果派好了沒!”

要是額頭不紅的話,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幸好這個時候禪院惠小朋友被大家哄著再探廚房,終於險之又險拯救了禪院家彆院毀於火災的命運。森由紀順手把被撥開的乾酪小盆子丟給小孩端出去,自己把頭一埋,就好像烤箱裡有什麼未解之謎。

可憐的肉桂蘋果派差點被烤成肉桂蘋果乾,好在進了冰箱的自製冰淇淋還有救,沒讓兩位天才在聖誕節這一天的晚上丟儘臉麵。魏爾倫客串的大廚固然得到全體乾飯人的讚美,難得露了不那麼失敗一手的大小姐才真正讓人意外——她居然會烹飪,而且還不難吃,和平日裡那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可比法國人不罷工還稀罕!

換了新款毛絨耳罩的蘭波先生一改往日陰鬱,作為最年長的人,他端起酒杯說了好長一串祝福語,在此起彼伏的哈欠與竊竊私語中宣布晚飯正式開動——再繼續下去就要有人造反了。

熱熱鬨鬨的聖誕節聚餐結束後,五條悟果然從森由紀那裡額外多得到了一盒巧克力作為節日禮物。少年高高興興邊吃邊翻越嵐山走回五條家在這裡的彆院,進門便遇上差點把地麵走出一條溝的年輕人:“悟大人,您總算回來了!家老們說要查詢您的消費記錄以追蹤您的行動軌跡,那個,森小姐的事大約瞞不了多久,怎麼辦?”

“嗯?什麼怎麼辦?”他摸出最後一塊巧克力,當著擔驚受怕一晚上的人的麵慢條斯理撕開包裝紙,然後一口將它塞進嘴裡含混不清道:“讓他們隨便去查,由紀醬才不是什麼好惹的花瓶大小姐,她要是發起脾氣……想想就覺得可怕。”

與生俱來的天賦確實能決定人的下限,後天的努力與行動卻能決定人的上限。這世上總有勤奮的天才,這種人即便不能交好,至少也不能交惡,老人家們再糊塗這個道理總還是能夠懂的。

年輕人抽抽一晚上淒風苦雨“拉磨”硬被凍出來的鼻水,聽完五條悟的描述後心底對森小姐的形象產生了種古怪的認知:能讓家主覺得她發起火來很可怕,一定是因為她太柔弱可愛的緣故吧!就比如他自己,如果讓他與家主對練,想必也一定會在三分鐘內逼家主低頭——低頭求他彆死。

不愧是能被禪院家忽略掉普通人身份的美人兒呢!

此時,被他感歎“太過柔弱可愛”的森大小姐正露出鯊魚般的微笑下令所屬情報網向外釋放假消息。新年快到了,婚約也該解除了,再不解除多耽誤人談戀愛呢?倒顯得她好像腳踩兩條船似的。

“澳洲鐵礦石的期貨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些小幅變化,我要你們對外宣稱這是近十年以來波動最劇烈的一次,‘危言聳聽’這四個字不用我再教了吧?然後隨便找個什麼鬼專家給他花上一百萬做篇SCI論文,專門闡述新興產地轉手的礦石與傳統鑄造工藝之間的不兼容性。最後再花一筆錢雇傭水軍在網絡上哀歎島國傳統文化的沒落,包括刀劍鑄造之類的技藝已經瀕臨滅絕。具體可以借鑒BBC的紀錄片手法,務必搞得真一點,就這樣。”

天涼,禪院家該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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