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 / 2)

事實證明,無論什麼人無論實力強弱,運氣爛的時候都不得不低頭承認。經過北海道漁場那兩天五條悟和森由紀唯一戰果居然是隻個頭不大的章魚……待在運輸船上窮極無聊的年輕人反複上網搜索也沒找到關於這種特殊情況的解釋。

這不科學!

然而現實就是魚在海裡遊,硬是不上鉤。

再往北海水溫度降得更低,新手想在這種環境釣到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條船出海為得又不是漁獲,連釣竿和魚鉤都是從海員手裡借來的,也就打發打發時間而已,沒人期待成果。

“今天情況怎麼樣?”相熟的船長來到甲板上調侃森由紀,她無奈的攤開手:“糟透了,連海鷗都懶得跟過來,可見海裡沒什麼好東西。”

“我也覺得很奇怪,彆說你們,其他人收獲也不怎麼樣,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情況。”船長聳了下肩膀:“符拉迪沃斯托克就在前麵,我們有一周時間用於裝卸貨物,需要等你嗎?”

“不用了,最後一站是莫斯科,如果有機會也許我會回趟德國。”她蕩開額頭滑落的發絲,笑容裡多了抹緬懷:“德納爾神父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我怕他不會為我把機會留到明年。”

“哦,老年人總會有那麼一天,有人來就有人走。”他轉身看向緊盯著海麵仍舊不肯放棄的白發年輕人,笑著搖搖頭:“我們都以為你會選個沉默寡言結實可靠的俄羅斯小夥子,沒想到……這位雖然外形上有點像,性格可是真是不得了呢。”

“不管遇到什麼都能大笑難道不好嗎?”她給了船長先生一個揶揄的眼神,紫色眼睛裡滿是淘氣:“而且他足夠忙,忙到根本不必額外花費精力關照。”

船長直搖頭,然後兩人一塊扭頭去看還在和魚線鬥智鬥勇的五條悟。

年輕人扔開沒有任何增益效果的裝備,左右開弓把袖子往上一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船舷一頭紮進海裡。船長大驚失色,急忙翻出對講機要喊人來救援。森由紀懶洋洋的摁住他:“沒關係,讓他去玩吧,大型猛獸不能總關在籠子裡。老實說,這幾天你家船居然沒發生任何機械故障是我沒想到的。”

“那我去讓人燒點熱水,”船長猶猶豫豫朝外瞧了一眼,海麵上風平浪靜人影也沒有一個:“再來口烈酒暖暖?這個月份泡在海水裡滋味絕對了。”

“熱水和糖,彆的就免了。那家夥離成年還早著呢,你就拿他當小孩子看。”為了不讓自己遊過最後一段旅程,森由紀徹底放棄拯救風評。

船長見她始終不慌不忙,索性也不再替彆人白操心。這邊剛離開沒幾分鐘,巨大的水花從船舷下方濺起,長相古怪的黑色海魚被人掄出標準拋物線甩在甲板上,曲線圓潤的尾鰭拍得啪啪作響。

緊接著一隻手頗有恐怖色彩的扒上船舷,森由紀笑著走過去低頭看,不知道為什麼渾身濕漉漉直滴水的五條悟咧開嘴:‘拉我一下嘛~’

“你的無下限呢?”她明知故問,越來越有青年模樣的五條悟“吃吃吃”直笑:“哎呀,開了術式你就不心疼我啦!”

她笑著往旁邊側過去,晾了他一會兒才伸出手:“喏?”

大男孩腳下用力撐著自己壓在船舷上,哪怕翻也能翻上船也非要先拉住森由紀的手:“嘿咻!”

“抓到魚了吧~我就說絕對不會讓你一直吃乾糧和罐頭。哈哈哈哈哈!鬆鯛!國內也是非常罕見的美味,怎麼樣?”

他用空著的那隻手理進頭發攥了一把,擠出來的海水砸在甲板上發出稀裡嘩啦的聲音。

森由紀好奇的左右打量那條尚未咽氣的鬆鯛:“你吃過嗎?”

這玩意兒長得有點醜,表麵鱗片成黑色,排列得猶如鬆果。五條悟走到她身邊蹲下,用手捏著魚的胸鰭展開做翅膀蒲扇狀:“當然,雖說吃它最好的季節是夏天,實際上全年肉質和油脂都非常優秀。你不喜歡吃生的,那就讓廚房烤了唄。”

“哦!”對魚類品種沒有詳細了解的森由紀跟著蹲下,警惕十足的伸手戳戳魚尾。

這條鬆鯛生命力異常頑強,突然一本三尺高,橫過去一尾巴拍向敢把自己從水裡扔出來的兩腳獸。五條悟怔愣之下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吃了個大耳兜,好在他又及時把魚拍回甲板,沒讓它的逃跑計劃得逞。

“你完蛋了!”他惡狠狠威脅大口喘氣的魚,單手提著它的尾巴就往廚房去,路上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湫!”

“著涼了?船長讓人給你準備得有熱水和糖,快去,等會兒我喊你吃魚。”森由紀不由分說趕他回船艙,五條悟張大嘴醞釀了半天下一個噴嚏也沒醞釀出來,確實感覺身上有些涼颼颼的,於是聽話交出戰果先行撤退:“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喊我哦!”

接過鬆鯛雙手扣著眼睛,森由紀被它墜得搖搖晃晃:“好的好的,你放心吧,千萬彆感冒。”

然而說是這麼說,一小時後廚師宣布開飯,她卻在船艙房間裡找到紅撲撲已經開始發燒的五條悟。

“不是都說笨蛋不會感冒麼?”女孩子歎氣釋放異能力,【杯子】裡的涼水灌下肚,白毛凍得直哆嗦:“頭好痛,要抱抱!”

“開飯了哦,不想吃嗎?”森由紀把手掌貼在五條悟額頭上,恰到好處的微涼讓他發出心滿意足的哼哼聲:“不吃。”

被子裡鑽出一隻手,探索著摸到頭上的“退燒貼”便改摸為握把她拉進“巢穴”:“頭疼。”

淡到幾乎聞不到的馨香撫慰著額角跳動抽痛的神經,要是那個時候聰明點直接把她抓回家該多好?腦漿宛如一片漿糊的五條悟迷迷糊糊這麼想,就像現在這樣結結實實抱在懷裡。他滿意的蹭蹭,忽略了臉頰下過於柔軟的觸感。

森由紀本想拽頭發也要把這家夥拽開,都已經把白毛抓出兩個小揪揪了忽然聽到他可憐兮兮的撒嬌,哭笑不得鬆開五條悟的頭發,反手將那兩個小揪揪順回去。

性格糟糕到像是張牙舞爪橫衝直撞的螃蟹,頭發卻出乎意料的柔軟。懷裡抱著溫度略高的人體,沒過一會兒她也有點困了。等到再次睜開眼睛,女孩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擦擦嘴角看有沒有睡到流口水。

她的動作已經非常輕微了,五條悟還是立刻睜開眼睛,仿佛根本沒有從睡到醒的過度。他盯著眼前的扣子看了幾秒,就像被人當頭淋了桶番茄醬那樣再次變得粉撲撲:“啊啊啊啊啊!”

由紀以為他會道歉,沒想到這家夥張嘴先來了一串懊惱:“居然沒有任何印象?可惡!”

“請問你想有什麼印象?”她推著年輕人的肩膀翻身坐在他腰上,對於這種“福利”他欣然接受,迅速順勢翻過去躺平嘴上還要胡亂喊:“姐姐不要,好害羞!”

“沒有啊,我才沒有和傑一起看女星的性感寫真,更沒有把你的臉想象上去!”某人不打自招後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像生鏽的機器一卡一頓看向她,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對不起!我很抱歉,請你原諒我!”年輕人非常乾脆的低頭道歉,順著頸側那雙溫暖柔軟的手的力道慢慢又把頭抬起來。呼吸黏著,氧氣稀缺。璀璨的紫眼睛裡蕩漾著瀲灩水波,她一點一點低下頭靠近,在他忍不住想要更近些時無情又乾脆的抽身離去:“我看你燒也退了,人也挺精神,沒事兒就起來吧。”

意亂情迷以至於錯過占便宜的大好機會,五條同學邊哀嚎邊裹著被子翻過去一頭撞在艙壁上:“太過分了,由紀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啊呀,沒辦法,等過了聖誕節我就是成年人,但你還有三年多時間才具備法律意義上的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作為一個大人,要學會麵對誘惑控製欲望,所以說……五條小朋友,這是為了你好。”

按照德國的法律規定,十八歲就算成年,但島國還奉行著二十成年的老規矩,想要改變得等上很久。

年輕人悲憤的在艙壁上敲了好幾下,聽見腳步聲朝門口移動又飛速掀開被子跳起來粘上去:“至少原諒我?都已經懲罰過了!”

“我對你做什麼了?”森由紀轉身壞笑,五條悟一滯——問題就在於你什麼都不做啊!白期待一場!

“我錯了,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奇嘛,在傑那邊寫檢查肚子餓的時候翻零食翻出來的。”拋開事實真相不談,他非常熟練的將鍋甩到不在場的人頭上,馬上又不能更生硬的轉移話題:“那條鬆鯛怎麼樣了,味道好嗎?”

“我一直待在這裡沒出去,鬆鯛也不會把自己裝在盤子裡飛過來,我怎麼知道?”

她很是小心眼的往他腳上踩踩,立刻被扶著放在腳麵上勉強站穩:“這樣呢?我已經很有誠意了!”

“我聽人說島國職場上有‘道歉就要把歐派露出來’的要求?”森由紀隻是開玩笑,五條悟卻精神十足的單手捏著扣子:“想看就早點說嘛,我隨時都可以奉陪哦,想看多久看多久,用摸的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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