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情況就是現在這個情況。與其再去責怪他們,不如先想好恢複期內該如何應對。咒術高專這邊還好,無非一個曠工的教師嘛,調課就是了,PortMafia首領缺位真的可以嗎?”
夏油傑硬著頭皮和蘭波先生視頻通話,對麵呆滯了至少五分鐘才消化掉首領意外變成貓咪的經典笑話。
蘭波先生眼神迷茫,每個字都聽見了組合到一起橫豎弄不懂什麼意思:“人會變成貓?”
“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貓……一個古怪的咒靈,對人體沒有危害。悟原本打算帶回學校給學生們做教學材料用,路上又突發奇想把這玩意兒拿去給由紀玩兒,結果就……”青年朝旁邊讓了讓,亮出身後臨時用大量紡織物墊出來的貓窩。
一隻長毛藍眼的大白貓趴在貓窩裡,順滑厚實的胸毛下隱約露出條黑爪爪四處抓撓空氣。
另一邊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抽氣聲,屏幕中擠進來數張大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誤觸詛咒把自己坑掉的六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甚爾放聲大笑,臉都快笑崩壞。這位可是咒術界的門麵,誰能想到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反而越來越不靠譜,仿佛倒著長似的,和大家都不一樣。
暗殺王魏爾倫操縱著重力將天與暴君禪院甚爾擠出對話範圍,迫不及待朝夏油傑提出要求:“快點把那隻白貓挪開!”
首領變成貓咪會是什麼樣子?考慮到她的族裔……德文卷毛貓嗎?
夏油傑歎息著拆了隻從事發現場帶回來的甜食,大白貓迅速抖抖毛站起來,被他壓在毛發下的黑貓邊甩耳朵邊跳出貓窩範圍,惱怒般“喵”了半聲立即閉嘴。
她黑得仿佛夜幕,一根雜色也沒有,從油亮蓬鬆的毛發上就可以看出狀態非常健康。並不是德國特有的卷毛品種,她和路邊普普通通的黑貓沒有太大差彆。硬要找些不一樣……隻能說森由紀變成的貓咪有著圓圓的腦袋,圓圓的眼睛,帶著點慍怒瞪著攝像頭,很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莫名其妙就讓人腦補出一個紅了臉嗔怒的傲嬌形象。
橫濱這邊爆發出各種奇怪聲音,蘭波先生雙手捂胸滿麵安詳:“啊……”
“我們現在、立刻、馬上就趕過去將首領迎回橫濱好好照料,不必擔心!”
中原中也手裡的帽子被抓變了形,尾崎紅葉劃開手機大肆下訂單:“現讓人開船帶東西肯定來不及,先湊合一下把市麵上最好的貓咪用品買一套,委屈小由紀了呢。”
你們冷靜點啊!最多一周就能恢複原狀,沒必要買那麼多用不上的物品!
夏油傑張張嘴,思前想後決定暫時保持珍貴的沉默。說實話,他也挺想在好友身上套條粉色小裙子拍照留念,如果不是被無下限攔住的話,大約已經實現了。
視頻另一頭陷入熱火朝天的討論,吵著吵著動起手,屏幕什麼時候黑的都不知道。大家很快就打出共識,將由歐洲異能局當年的最強搭檔“遠赴”東京迎接森會社暨PortMafia最重要的人物。
半小時後,蘭波先生專門開亞空間趕到東京咒術高專,在治療室找到又被白貓攏進毛圍脖裡的黑貓森由紀。
“啊……”看著四處摸索的黑爪爪,他再次發出意義不明的歎息。
魏爾倫渾身綻放出黑紅色光芒,白貓歪著頭被“抬”起來挪開,黑貓伸出頭坐直。
蘭波先生一副功德圓滿就此升天成佛也無怨無悔的表情上前伸出手,虔誠得堪比在教堂參加彌撒。黑貓看到是他,信任的邁開爪爪走上男人手掌坐好,尾巴非常淑女的搭在身前。白貓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叫,露出爪子四處抓撓,重力的牢籠被他撕得粉碎。貓咪靈巧落地緊接著輕盈一躍,蘭波差點被疊加的重量墜出個跟頭——真重,妥妥的十公斤以上選手,兩隻貓加一起少說也有三十斤,毫無心理準備之下還真有點吃力。
“問題就是這樣,悟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和由紀分開,也許是受到貓化的影響,他的性格比平時還要……”
還要糟糕。
好友擔憂變成貓的妻子在他看不到地方遭遇意外,夏油傑對此表示理解。但是蘭波先生不太理解,他皺著眉甩了好幾下也沒能甩掉黏到身上的大白貓,於是心頭火起分割出淡金色立方體把“無賴”扔進去,又將黑貓小心抱進懷裡摸摸,一摸就停不下來手。
仿佛上好的綢緞,絲滑溫熱,貓咪小聲咕噥著靠著他放鬆肌肉。
這是何等難得的信任!對與一個前半生基本與謊言暴力同行的男人來說,嬌軟生命的這份信任宛如承認了他這個人,就像禱告懺悔時神職人員的那句“寬恕”……抱著這隻黑貓,連婚都沒結過的蘭波突然完全理解了“父親”一詞的含義。
“我的小公主……”他抬起胳膊用額頭輕觸森由紀,後者伸爪用肉墊輕輕按壓,像是女王的賜福。
被關了小“黑”屋的白貓出離憤怒,叫聲越發淒厲,抓撓亞空間壁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原本它爪子上隻有些藍色閃光,眼看紫光大盛,不想又雙叒叕監督施工隊重修校舍,夏油傑急忙上前代好友求情:“蘭波先生,不如就將由紀這段時間的安全交給悟負責。變成貓的人會受到貓咪習性影響,萬一跑出去玩耍遇到其他流浪貓……”
她畢竟是PortMafia首領,哪怕變成貓了乾部們也不能把她關在籠子裡,他說的可能確實存在。以森由紀作為人時的武力值折算,變成貓她或許打不過烏鴉,旁邊沒個“保鏢”還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