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玉不折5(1 / 2)

意識到自己將來大概率會吃老婆的軟飯,五條同學大約沮喪了一分多鐘,馬上就飛速調整好心情:“所以,老子是怎麼把五條家給玩破產的?現在還有救麼?”

森由紀抿嘴一笑:“為什麼不往反方向猜呢?說不定是我趁你年齡小不懂事……先下手為強拐了人走,然後把五條家拆開論斤賣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就此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嗯,外麵就是這麼傳說的,一點也沒誇大。

“你要是真能做得到,老子也沒有意見。”青年特彆豁達的攤開手:“既然你身上帶著這麼多詛咒出現在老子麵前,那就證明你的一切行動和選擇老子都會支持,還糾結個屁啊!”

“所以你究竟都詛咒我了些什麼?該不會害羞不敢說吧!”

十年後的五條悟絕對不會吃下如此簡單的激將法,但是麵對另一個世界十年前的他,這一招絕對百試百靈。

“哈?老子有什麼不敢說?嗬嗬!”

青年紅了臉,下意識東瞄西看逐漸放大聲音:“不就是些監控所在位置的詛咒啦,詛咒那些敢先於老子揍你的家夥啦,對你意外身故的詛咒啦……說老實話,老子都快要懷疑你究竟是老子的仇人還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女人無論生前還是死後都被未來的自己緊緊纏住,其程度令人發指到現在的他看了都覺得有些過分呢。

“原來如此,我說呢……真是頭疼。”

森由紀笑著一掌拍在他肩膀上,順勢將監聽監控設備藏到青年衣領皺褶深處:“對了,我好像忘記告訴你,我走錯的不是時間線而是世界線,小朋友,你認錯人了。”

閒來無事逗弄一下平行世界的五條同學勉強算是情趣,但要真把人撩動了心,那可就不好了。她又不可能留下來,也不確定這條世界線上的自己身在何方,何必騙得小朋友春心大動又揮揮衣袖瀟灑跑路?

何況這不是其他好打發的人,這是五條悟,誰也不知道他急起來都會辦出什麼事兒,還是儘早說明為好。

“欸?欸!欸——?”

五條同學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聲音,一番精密運作後大腦裡終於得出結論:這個女人的確是自己的妻子,但又不全是。

他瞪大了眼睛,錯愕得不能自已:“真的假的,你在開玩笑?”

“和你開玩笑有好處?”

女人繞著發尾微笑:“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要休息了。”

意思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五條同學氣鼓鼓起身就走。

他走到門邊哼了一聲,縮小步幅和頻率似快實慢向外挪動,妄想等她心軟了喊自己回去。可惜森由紀並沒有改變主意,靠在桌邊,一派了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動作。

“……”青年好歹也有接近一米九的高度,再怎麼龜速也不可能半天也出不去一道門。偷偷回頭瞄了好幾次,眼看她一點軟化的跡象也沒有,五條悟悶了一肚子氣,垂著腦袋焉嗒嗒躲回宿舍“傷心”去了。

第二天氣溫直線飆升,太陽剛從天邊露了一個角,黏膩的熱風就倒灌進鼻子裡,嗆得人喘不過氣。比起昨日尚算正常的溫度,簡直就像末日來臨前一樣。越是炎熱的天氣詛咒活動得越頻繁,咒術師們的工作量也就越大。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關於如何處理森由紀,總監處那邊似乎遇上了新麻煩,遲遲無法給出定論。不過他們發布任務的效率倒是沒有受此影響,也許是因為她至少在表麵上保持著乖乖待在特級咒術師監控之下的“認命”狀態吧,因大力絞殺詛咒師而於數日之內獲得空前名望的年輕咒術師在執行監控任務的同時額外接取了個外勤工作。

“問題不算太嚴重,就是地方有些偏遠……”

監督輔助拿出前所未有的尊重態度與夏油傑解釋:“窗觀測到了咒力波動,不算太劇烈,隻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們情緒比較激動而已。任務沒什麼難度,唯一的麻煩在於很可能今天無法趕回東京,那個女人是不是暫時交給其他咒術師代為監控?”

這麼幾天過去了,森由紀是個什麼水準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隨隨便便哪個咒術師都能輕易製服她,把一個頂級戰鬥力拴在這兒實在浪費。

“這樣啊……”

學姐們即將畢業基本上摸不清行蹤,往下數二年級一死一重傷,七海正在辦退學手續。一年級隻招了個輔助科的瘦弱男生,夏油傑怕森由紀能把他活活烤熟了。

他想了想,決定做點不那麼符合規範的事兒。

“就讓由紀小姐跟著我好了,祓除咒靈時就把她鎖在車裡,十幾分鐘而已,不會耽誤什麼。再說了,來回路上您也隨行監督著,比單獨把她留在學校更放心。”

監督輔助聽完一愣,但是想到咒術高專裡活人比野生動物還少的現狀,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案更具可行性。

“啊,這樣也好,那就這樣吧,我去通知那位女士動身。”

她正了正西裝下擺,在夏油傑的示意下走到森由紀宿舍外敲響門板:“您好?”

木門幾乎瞬間就被人拉開,換了身棉質長裙的長發女人走出來:“我在,請問有什麼事?”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那頭綿密微卷的長發被她盤了個發包墜在腦後,點綴著珍珠和閃亮寶石的金屬細鏈順著發絲紋理若隱若現。米白色V領長裙將頸項襯得越發纖細,麵對女人的監督輔助忍不住抬手摸摸有些燒得臉頰:“抱歉,是這樣……”

她將前因後果仔細說明,森由紀聽完就點頭:“沒問題,我隨時可以配合夏油先生的工作。”

“感謝您的體諒!”

監督輔助大喜,越發覺得總監處爭執不下的那幾個老人純屬沒事找事。就這樣一個說話語氣都細細柔柔的美人,怎麼可能威脅到咒術世界的整體安全。要說天元為什麼恐懼?任誰背後突然無聲無息冒出來個大活人不害怕!

她怕是糟了其他詛咒被傳送進的薨星宮,幕後操辦此事之人才是真正的威脅。反正同事等會兒就會來接六眼前去總監處做觀察報告,不管怎麼說到時候也都該有個結論。如果按照這樣發展,所謂的處理手段也無非使用術式抹去她這段時間的記憶而已,再找個合作的對口醫院拚湊出“病情”,至於說這位女士信不信、信多少,那就不關咒術師們的事兒了。

因此,自己也沒必要對這個女人太過苛刻,免得將來萬一遇上了平白多個惡劣印象,兩下裡都尷尬。

一小時後,坐在飛馳的轎車後座上,森由紀抱著平板聽人說明任務情報和線索。

做這件事的人本該是夏油傑,奈何天氣太熱最近心情又著實抑鬱,人高馬大魁梧結實的丸子頭青年居然暈了車,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座椅裡,臉色蒼白氣息虛弱。

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突發疾病”,任何負責任的成年人都會調轉車頭將未成年人送回學校修養。奈何暈車的青年才是全車武力值之最,在得到他反複保證“沒事”之後,監督輔助將車速拉到道路允許的上限。

聽完事件的前因後果,女人點點平板電腦的顯示器奇道:“我聽說詛咒一般都會呆在誕生地不愛亂跑,一個小山村,在如今的城市虹吸效應下前後加起來還能剩得有一百號人嗎?居然飽受詛咒折磨近十年。”

她真正的意思是——就這麼個人口不滿百的偏遠山村還能拖拖拉拉鬨這麼多年詛咒,人的問題遠大於詛咒的問題。

“啊呀,這樣的事,總監處當然也有考慮。但是人手有限啊,咒術師數量稀少隻能勉強處理直接與詛咒相關的事,至於其他的,哪怕與警視廳保持合作關係,不同部門之間配合也需要時間……”

監督輔助說了很多,客觀不利條件講了一堆,唯獨沒有討論核心矛盾。

也許她並非不知這裡麵的貓膩,隻是不想在這種地方和陌生人交淺言深罷了。

“您說的很有道理。”森由紀聲音輕飄飄的,迅速轉走話題:“準確來說,異狀從七年前出現持續至今……在此期間內,村民們遭遇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意外。夏油,你聽到了嗎?”

夏油傑虛弱的哼了一聲:“嗯。”

“七年也隻是意外,並沒有人因此喪命,確實不嚴重。你還能堅持嗎?實在不舒服就讓他們等著。”她側身向青年臉上仔細看了一會兒,後者勉強勾起嘴角:“抱歉,讓你看到不堪的一麵了。”

她沒有回答,放開平板改換手機,埋頭不知摳來摳去做什麼。過了一會兒,監督輔助有點遭不住這份安靜,沒話找話:“森小姐的話,是哪裡人,在哪裡工作呢?也許用不到幾天我們就要送您回去,實在不好意思。”

“我?我是德裔混血,父親是島國人,在橫濱的家族企業裡擔任CEO的職位。”女人什麼都回答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回答。監督輔助瞪大眼睛驚訝:“誒?您看上去還這麼年輕,真是年少有為。”

彆說監督輔助了,夏油傑也有幾分詫異。不是想不到她身居高位,隻是沒料到居然在橫濱……所以才總是藏著血色?

勉強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午後轎車才離開高速出口,駛上鄉間小路。又過了四十分鐘,非常傳統的島國小村出現在訪客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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