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咒術師小團隊內部隨著她的暫時加入爆發出好幾聲歡呼,疑似首領的男人過來和森由紀握了下手,在上一場戰鬥中受的輕傷很快恢複如初。
“我就說嘛,你這土地主怎麼舍得離開老巢獨自在外遊蕩,恐怕從彆的地方聽到了風聲?”眼看合作達成,掃把頭心裡又彆扭起來,見治療師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樣子就煩,從鼻孔裡冷哼一聲用力扭開頭:“快點吧,想要擊殺伏黑惠的人多著呢,再聊下去當心煮熟的鴨子飛了。”
小團體加速前進,很快就遠遠望見一個頭發四處支棱的年輕人。反複比對,為首的男人道:“我從正麵上,你們要麼側向要麼繞後,治療師跟我來。”
他並不完全信任這個臨時加進來的女人,為了避免這家夥見勢不妙撒腿就跑,自然要把她放在拉仇恨的位置上。
森由紀聳了下肩不置可否,用一種畫風迥異的笨拙動作跟在男人身後——治療需要什麼好身手?她這番做作合情合理無可挑剔。
眼看那男人已經衝上去偷襲開打了,做出匆忙動作實際上一點也不匆忙的女人好懸趕上去抬手拉了個術式,伏黑惠麵無表情手下一頓:“……”
這個和大家都不太一樣的女人居然能把增益BUFF糊到敵人頭上,也真是奇葩。再仔細一看,她隻是治療範圍放得比較大,也許不小心……畢竟很多受結界影響覺醒術式的咒術師此前也不過普通人而已,技能生疏很正常,大概吧。
享受著奶媽關愛的狙擊小隊完全沒有想到臨時拉來的治療正竭儘全力的放水資敵,掃把頭和為首的男人戰意正酣,打心底為今天的好運氣得意。
從來都領著一票儲備糧做“孤狼”的治療師居然鬆口加入隊伍,甚至還兢兢業業發揮作用,果然風水都是輪流轉著的。
伏黑惠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完全沒有任何攻擊力但又很麻煩的“軟柿子”。經驗告訴他此刻應當首選擊殺對手的治療,然而這女人不斷溢出的治療範圍同樣令自己受益,就有點難以抉擇的意思夾雜在裡麵。
想想學校治療室的那位家入小姐,誰要是敢在團戰裡碰她一根頭發絲,後果都不能簡單用“嚴重”兩個字去形容。再說這位女士身上攜帶的咒具,有幾樣附著的咒力波動異常眼熟。
眼熟到曾經朝夕相對。
哪怕看在這些熟悉的咒力波動份兒上,他也絕對不會將攻擊重點落在她身上。
咒術師之間的戰鬥,狂暴起來幾乎可以稱之為地圖編輯器,十種影法術操縱著各種使魔頻繁從影子深處發起伏擊,周圍建築物傾塌折斷一片狼藉。
交戰雙方都得到了治療理論上“不偏不倚”的加成,一明一暗戰況久久僵持不下,伏黑惠心知自己終究扛不住對手的車輪戰,狠心咬牙展開領域。
影子世界裡,森由紀仗著沒人追打也沒人搭理的超低存在感公然摸魚,釋放術式的頻率越來越低不說,準頭也逐漸感人。
“噗!”掃把頭一招不慎被狼人形象的使魔一爪子掄飛,熟悉的溫暖感緊貼後背升騰,那是治療術式正在發揮作用。森由紀恰好在她身後扶了一把,濕漉漉的觸感並未引起咒術師的懷疑。
她站直身體後推開趕來支援的治療師,吐了口帶血的吐沫在地上,揮拳再次施展術式。一股奇怪的乏力感不知從何而起,她隻當是咒力枯竭。打到這個程度,除了某個特殊關係戶外任何失誤都會是那個人這輩子最後一次犯錯。很快掃把頭就被影子裡跳出的使魔打翻在地不知生死,隨著她退出戰局,勝利的天平開始發生傾斜。
原本還打算勸降的男人這會兒隻想保命,除了一開始就跟著他的幾個人外,譬如森由紀這種臨時加入的成員根本不在他的保留名單上。再次交手確認自己實力不及一少年,男人雙臂並攏擋下伏黑惠猛踢的腿,後撤數步聲音低沉喝道:“看招!”
嘴巴上喊著進攻的口號,身體選擇了與口號相反的方向。匆忙抓起倒地不起的掃把頭,這個小隊的首領撒腿就跑,迅速反應過來跟著他一塊跑的人同時攻向【嵌合暗裔庭】顏色最淺的縫隙。
伏黑惠堅持到此時幾乎也已是強弩之末,順勢解開領域放那幾個不自量力的家夥滾蛋,然後麵對主動留下與自己大眼瞪小眼的長發女人無語凝噎。
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