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度查房,虞瓷的衣服被胡牛抓住,男人熱淚盈眶,“小虞大夫!”
虞瓷還以為他是知道自己修士身份了,眼神一凝就要將他記憶抽出一絲。
“你真是個大好人啊,白日裡照顧我們就算了,晚上還不辭辛勞地來帳內查看!”
“大家感謝小虞大夫大恩!”
“謝小虞大夫!”
“謝謝虞大夫!”
虞瓷眼神掃去,缺胳膊少腿的兵卒眼神都殷切地應和著,看來這個大嘴巴胡牛在她不在的時候,給自己大肆宣揚了一番。
虞瓷有些無奈,“治病救人,醫者本心,你們不必在意,但是該睡的覺要睡,藥也不許停,特彆是李誌!”
虞瓷特地點了在角落裡的一個斷去一隻手的少年,他和自己外表年歲相仿,大概也不過雙十年華,每每遞藥總會在床下看見被漏下的藥湯。
被點到的少年慘白的麵色硬是升起一絲紅意,不是他不想喝,實在是太苦了。
“聽見沒李小子!小虞大夫讓你好好喝藥!”
“聽…聽到了。”少年臉上皺巴地答道。
周圍一陣哄笑,胡牛端起藥碗,當場就表演了一個“乾了!”
豪邁似是飲酒一般,好像入口的藥一點也不苦,但怎麼會不苦,隻是比起想見妻兒的苦,這不過小耳。
看著眾生百態,虞瓷心有所悟,淺淺跟著帳內士兵勾唇淺笑。
隨後便聽見胡牛又開口,“小虞大夫,你自己身子骨也要顧啊,你家婆娘不也等著你回家嗎?自己也抓點藥喝喝,不然累壞了可怎麼辦!?”
胡牛還特彆貼心地擠眉弄眼,意思就是小虞大夫你身子骨這麼瘦弱,記得多補補腎!
周圍一陣應和,看著虞瓷的眼神充滿揶揄。
虞瓷無語……
她大無語……
“小虞大夫娶親了啊?不知夫人是哪裡人,姓甚名誰,可否引見一番?”帳外一隻素手掀開簾子,先是眉心一點赤紅入目,再是瑩瑩一握素柳腰。
師父……
虞瓷恍神一瞬後,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勁,這人雖然和昆侖一般穿著一身白,樣貌也一般無二,但是眉宇之間儘是玩世不恭和一股子邪氣。
和師父幾乎是正反兩麵。
她的到來讓帳內男子眼珠子都要往下掉了,乖乖個隆地咚,這樣的天仙居然來到我們帳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