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毫無溫度的白光照耀在莊園裡,像是停屍房內的恒定冷光燈。
不可否認,昨晚是一個膽戰心驚的夜晚。
玩家的臉上都頂著黑眼圈,他們緊張了一個晚上,生怕被BOSS找上門來。
每一個進入副本的玩家都會堅守的第一守則,那就是沒事彆去湊熱鬨,否則自己可能變成熱鬨的一環。
就連姬無霜都罕見地提著一口氣。
虞瓷伸展開一個懶腰,鬆軟蓬鬆的發絲蓋在身上,看上去像個鬆獅幼犬,她隨手一捋,發絲服帖地變成順直發,隨後起身帶著些許摸索的朝著窗戶走去。
昨夜的月光太稀疏,看不清楚,今天總算可以了。
她走到窗口,看見了空洞世界裡大片大片蔓延的花海,黃白色之間縈繞著些許的紅花。
在虞瓷眼中,那對於人類而言極其遙遠的紅花,仿佛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花瓣上凝著的,將要滴落的血漿。
而那像是被血雨澆灌過的花束,圍繞著莊園組成了一句話,“紅色的才是真話。”
紅色的才是真話?
難道還有假話不成?
這個世界真有趣,好像是童年玩樂的鉛皮刮刮紙,鮮紅血淋淋的話語藏在黑白灰之間,偏生需要用血染紅才能看見最終底色的畫麵。
虞瓷思索間,身上被披上一件溫熱的外套,上麵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暖梅的香氣,她有感而發道,“你好香,我都想將你一直留下來做我專屬女仆了。”
……
姬無霜冷漠的表情差點裂開,給虞瓷添衣的手都僵住了,終了還是沒憋出什麼話來。
見氣氛凝固住了,虞瓷才笑道:“開個玩笑,不要怕。”
“我餓了,去吃飯吧。”
“…是。”
餐廳內,蔡海綿原本對BOSS放鬆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昨夜玩家的死亡,甚至沒有留下一寸血肉下來。
再一聯想到,這位BOSS可是茹毛飲血的狠角色,打顫的大腿放個篩子,都可以篩米了。
虞瓷吃著牛排,邊思考著莊園內的異樣,吃著吃著,她驀然將視線凝在了眼前的血肉上。
如果用鮮血塗滿整個莊園,是不是就能知道最終謎底了呢?
她手裡的叉子在輕微使勁下,彎曲成L形,隨後回過神來。
我怎麼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係統,彆裝死,出來。”
【宿主……】自從被虞瓷發現自家係統被某人收編之後,它就心虛的一批,能保持沉默就保持沉默。
“我性格是不是被這具身體影響了?”
【宿主,準確來說不是被身體影響,而是被您的身份影響了,您現在是詭異,嗜殺殘忍是您的天性。】
“有辦法抑製嗎?我不想自己變成一個沒有理性的怪物。”
【其實您不用擔心傷害無辜人,能被選中進入夢魘大世界的都是有罪之人,您……】
“有罪之人?什麼意思。”
【等等,我翻找一下前幾百次重塑的記錄,我這兩天剛從重疊時間線裡麵整理出來的。】
“能整理時間線你不早說?”害她苦哈哈瞎著眼,在滿是想要她命的玩家的莊園裡麵尋找。
【咳咳,這不是您也沒問嘛,而且需要時間,我想著給您一個驚喜將功折罪。】
“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