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屬於感性的,這目光無法準確觸及描摹的場景下,暗自增長的情緒如同不可名狀的觸手,將一切起了一絲惻隱之人拉入永恒黑暗之中。
那或許是一刻,又或許是永恒。
冰涼的,帶著略微濕漉的柔軟之物,輕輕舔舐過指尖,在上麵留下久久未能徹底消散的癢意。
懵懂的喪屍沒有張開她的血盆大口,隻是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地靠著舌尖,體會香甜氣息在鼻息亂竄的美妙。
那體會,近乎上癮。
又是一下,這次似乎膽子大了些,不滿足於隻是指尖頂端那方寸之間,從無名指的第二指節輕滑到了指尖。
最後心滿意足地留下一個好似小貓點頭一樣的輕吻。
那是對這乖巧棒棒糖的嘉獎,還是對無奈被剽竊了氣息之手的感謝?
或許兩者都有吧。
在小喪屍忙活完,又悄悄溜出去之後,鹿飲溪輕輕動彈了一下指尖。
她居然會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一隻喪屍那殘留的人性,她果然是瘋了。
床頭上,花費了一天時間進行程序改進,和調試大小舒適度的鎖鏈終究還是沒用上,它靜靜地享受著被主人冷落的夜。
鹿飲溪第二日是十點才起床的,她推開房門之後,看見了敞開肚皮平躺在地板上,如同屍體一般的虞瓷。
喪屍也會睡覺嗎?
其實是會的,特彆是在沒有能量攝取的情況下,他們會儘量地減少能量消耗,讓自己處在低能耗狀態下。
直到被新鮮血肉喚醒。
就如同此刻,虞瓷好似起屍一般,直挺挺地坐起來,目光瞬間鎖定了鹿飲溪。
那雙渾白的眸子裡是本能,又在瞬間被藏在裡麵的靈魂壓製住。
虞瓷爬起來,怕自己擋到了鹿飲溪的路,畢竟昨晚的事情她還記得,她生怕自己敗露了行蹤,被認為是一個輕薄之屍。
但絕不是如此,她隻是難捱饑渴,輕舔了一口而已。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鹿飲溪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潺潺流水聲從管道裡流出,這是她自建過濾器後,從人工湖裡引出來的水,隻要還有電,就還能用。
而電能,房頂上的全屋太陽能板與倉庫裡的柴油發電機滿足個人所用還是夠的。
她現在在末世裡,有吃有喝有住,還養了隻喪屍“小貓”,姑且算是過上了沒斷網前,網絡裡不少人羨慕的擺爛生活。
清洗完之後,她看向了自己手腕和小喪屍綁定的紅線,這東西摸不著,無法被研究,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難不成是小喪屍的一種綁定異能?
暫時研究不透,鹿飲溪也不糾結,反正此刻局麵還在自己掌控之下,她有很多時間慢慢去研究它。
看著帶著素銀戒指的無名指,她又想起了昨晚那不帶任何情欲的舔舐和吻,單純的像是白紙,卻又那樣……
她竟也縱容了對方,真是個笨蛋。
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當天就將收起的那一串布條在手心捏在手心,隨意把玩一會兒,確認沾染上氣息之後,還給了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