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翻了個白眼,原本要順手拉關起來的門被她一腳輕輕踹開,往內扇去,差點就將這個歹人給碰到。
“非也,正值夏末,我想去外麵吃不行嗎?”她趁著李玄歌躲開倒回門扉瞬間,將木盤端好,就朝著夕陽下的院中亭而去。
她不喜歡看見來來去去有人伺候,這個院子內她在時候,一般沒有傭人會來,因此也就李玄歌見過小虞相端盤。
她手上拿的穩當的很,比起酒樓的小二也不遑多讓。
李玄歌將門輕輕關好,亦步亦趨跟在虞瓷身後,隨著她一起步入涼亭。
這裡風景空氣是好,就是招致蚊蟲,虞瓷將四角的艾絨香點起,就可以驅散來去蚊蠅。
她自然知道這個無賴肯定會跟上來,看著自己的晚飯加宵夜,憤憤咬了咬腮幫子。
這喜歡搶人飯吃的德行,怎麼那麼像是……
虞瓷恍然,是“她”!
她放好碗筷,有些彆扭地將小盆裡的飯給對方盛了小碗,“你又來蹭吃蹭喝?”
“看著也不像是沒有銀錢的樣子?”
“你身上這身看似普通的短打用的可是江南的錦緞,這種純色染無刺繡的大概是一百兩一卷,一卷十二丈可作十身左右衣裳,成本就是十兩。”虞瓷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飯之後,繼續依靠她超強的價值感判斷。
“…還有你腰上的斷刃,吹毫斷發,至少是百煉鋼,要麼是江湖上專門打造的鑄鐵莊,要麼是…官家的…”虞瓷審視的模樣落在這人身上,刻意壓低聲音,試圖給她壓迫感。
誰知道對麵雷打不動,一點也沒有因為被點出有錢白吃白喝而窘迫,不動如山。
她生氣了,將筷子一咬,繼續揭穿:“那些都不是重要的,你身上最貴的應該是頭上那一根不起眼的發帶。”
“這世上誰人會那麼有錢,用蜀錦來製作一條看起來草莽的發帶?”
“你到底是誰?!我爹曾經的政敵嗎?”她目光炯炯,試圖看出對麵眼神慌亂的瞬間。
可瞧了許久,除了看出這雙眼睛真漂亮,還有吃飯儀態真好以外。
什麼也看不出,這人就像是一個矜貴無比的乾飯機器人。
虞瓷泄氣了,算了,不和她一般計較。
她埋頭苦乾自己的鍋包肉,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筷子夾的飛快,恨不得將整個盤子都倒進自己碗裡,小碗堆得尖尖。
對麵卻還是不急不緩。
虞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喜歡吃,我給你寫個菜譜,自己回去做去,彆總來蹭飯!”
李玄歌輕嚼慢咽完口中食物,才緩緩開口,“不行。”
“某的身份被小虞相猜得七八,不日夜監視著小虞相,某放不下心。”她說的好像跟喝水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