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都不會完全醉到沒有意識,正如醉酒家暴的人不會去傷害上司,借酒亂情的人卻還能擁有情欲
一切不過是酒精給的借口罷了。
虞瓷淡淡道:“陛下,你醉了。”
李玄歌也知道自己醉了,她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隻是滿足自己一個小心願,將對方擁入懷中。
隻是一個擁抱而已。
“嗯,孤醉了”她不願意離開,靠在虞瓷身上,閉著眼,腦子很興奮也很清醒又很混亂,酒精放大了她的行動力。
她隻是將一直想做的事情付諸實踐。
月亮躲進雲層,本就不算亮堂的夜更暗了。
暗到響起一聲歎息,也認不出是誰的。
虞瓷拍了拍她的背,不知道說什麼。
在這壓抑的朝堂,還未穩定的天下,情愛於她是無言的枷鎖。
李玄歌不是楚將離,虞瓷遇見楚將離時候,她正當年少,風華正茂,敢愛敢恨,身為狐狸的虞瓷也沒有人性的顧慮。
她們熱戀到極致,在絢爛時分開。
但她如今的陛下獨自一人披荊斬棘登上那個位置,權利是她依仗的一切,她心思重,城府深,手段冷。
她的愛本該帶著占有掌控和控製欲望。
虞瓷卻突然在這輕輕一個擁抱中,感受到了一種極度的隱忍的克製。
就好像,她的靈魂在告誡著她,不可以
她是痛苦的。
肩上默默搭上一雙手,將虞瓷輕輕推開,李玄歌搖晃著轉身離去。
虞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靠在柱子上,也有些迷茫。
可她終究會離開朝堂,也會離開對方,還是不要給虛無的幻想。
轉身離去的李玄歌木然著臉,眼中情緒壓抑著,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靜悄悄地走了,落下一滴淚來。
這一晚後,兩人的壁壘似乎隻剩下一層似破未破的窗戶紙,每每交彙的目光總是隱晦而克製。
虞瓷當好那個滿朝文臣集火的對象,當好那個畫圖紙,優化軍工的奇才。
李玄歌則依舊是那個暴戾的帝王,隻是在她的襯托之下,漸漸的他們發現,陛下所實行的政策果然賢明
她不過是被“奸人”所蒙蔽了雙眼
那個挑撥離間的奸人日日在朝堂上不是發呆,就是舌戰群儒,罵得他們狗血淋頭,伸手巴掌啪啪作響,扇得那叫一個利索乾脆。
再一年半,政通人和,百業興旺。
兩年多時間緩慢滲透,凰朝多了許多曾經不曾出現的玩意,有國家出租的打稻機,有富貴人家的琉璃窗,更有平民百姓也能消費的起的廉價布料。
雖然都隻是在富庶城市嘗試,但以上帶下,更多更分散的村子也開始慢慢接受這些新鮮事物。
今年年初國庫財務計完之後,戶部大喜,竟是比前幾年翻了數倍,盈餘不少,尤其是虞瓷去過一趟南方,用手段搜刮了一圈富商之後
稅收便按照她貪的方式更改,更是一大筆錢。
隻是她的名聲,徹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