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簡單三個字,李玄歌的目光瞬間凝住,灼熱的好像要將人看穿,原本冥冥之中三分的懷疑瞬間化作十分。
她絕無可能認錯小虞相的聲音,她們共事三年,話天下大事,言至夜深,把酒訴忠腸
她為何會收李晏清為徒?
李晏清,正是自己這便宜侄子的名字。
李玄歌想不明白,她很想上前下去抱住虞瓷,想和她說,她不在的日子,自己很想她。
可事情還未解決,暗藏的老鼠尾巴沒有抓到,她要忍
那目光焦著在虞瓷身上,就像是盯妻石一樣,直到她的身影又消失在客棧裡。
心中默數心跳,一、二、三、二十五二十六。
她花了二十六次心跳的時間,上到二樓,接著在窗口後繼續慵懶的像是貓兒一般撐著下巴,虛焦著眼眸,不知想著什麼。
小虞相怕是對自己的相貌氣質沒有正確的認識,即便戴著看起來有一絲詭異滑稽的麵具,也不影響那張透露著溫婉的麵容,和她靈動狡黠的眼眸。
更彆說那滿身貴氣,不怒自威的氣度,分明就是明晃晃招搖著自己的身份。
她的小虞相真是怎樣瞧都好看,麵容好看,身姿好看,背影也好看。
即便隻是這樣瞧著她,便也覺得滿心都被填滿了的歡喜,那股翻湧的,鮮活的,獨屬於李玄歌的情緒,終於能夠掀開帝王這張皮,透出口氣。
她是我的窗。
倘若窗都失了,這被皇位封閉的門房內,怕是終生黯淡無光。
虞瓷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臉,感覺有點毛毛的,目光掃向周圍密密麻麻擠著的人,不少人好奇的目光默默收回去。
她彆開眼,不對
不是他們。
她順著第六感,朝著一處靠後齊平的對麵酒樓看去。
和一雙熟悉的鳳眸對上,心中暗自倒吸一口涼氣!
李玄歌?!
她怎麼會在這?!
隨後瞬間想起虞陶,他的出現亮相,武林大會串起來,這很有可能是針對她的一場陰謀,試問在抄家滅族和清君複乾獲得從龍之功相比,會選擇哪一個?
在場武林人士哪一個手裡沒沾過血,在群情激奮之下,隻要其中有一人敢動手。
接下來事態就控製不住了。
因為一人動手,意味在場之人都逃不過,被迫牽連。
群眾是瘋狂和盲目的。
不行,她必須趕緊離開此地,否則就算李玄歌武功高強,也不一定能安然無恙。
她眼眸裡劃過的震撼、驚疑、接著就是顧慮
她好不容易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不屬於自己的地方,若是一出現,日後又要回去打工怎麼辦?
她可以接受生命為了保護李玄歌而死去,她可以再度輪回,李玄歌活著也對這個世界更好,她身上有著如山責任,承載數以萬計百姓生存。
但是她不接受為了愛情喪失自由,前者是舍棄一段時光,一具軀乾,乃是外物。
後者,是修剪自己的靈魂。
但是李玄歌不能死!
虞瓷眼中顧慮瞬間散去,右手在門框上一用力,從窗戶上下去,朝著李玄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