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麵。”
“好嘞!”
扶巳捂著腦袋煩悶地照著虞瓷胸口狠狠一撞,這膽大包天的侍女,單單兩日就將她堂堂魔尊給騙下了山。
實在可惡。
虞瓷聽不見她的心音,隻是有些新奇看著這個世界。
雖然那些修魔之人壞事做儘,但是天地之間因為少了因果業障,導致沒有一絲怨氣產生,人死後便直接消弭了。
而新生生命也是直接從山川草木之間靈魂碎片自然雜糅誕生,無前世,無今生。
空氣中靈氣雖然不算很高,但是格外純淨。
實在有些奇異,一個充斥著血腥壓迫的世界,沒有怨氣也沒有因果。
作惡者的天堂,善良者的地獄。
亦或者,本就是地獄的某一層。
她帶著扶巳踩著輕功一般在草葉之間飛舞,最終看到稍微平穩的小路之後,改為慢走,直到看見一座燈火輝煌的城市,裡麵的梗火徹夜不休,歡呼與哀嚎融合,是夜的交響曲。
“扶巳,我們要開始殺人了。”虞瓷語氣平靜,沒有一絲不忍,眼中更沒有殺氣,隻是普通的敘述。
扶巳看著陰暗夜色裡的虞瓷,原本暴躁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冷靜下來,嘴角勾起豔麗的笑意。
她的小侍女是個介於人性和神性之間的人,竟還有這般靜若瘋魔的一麵,真是……太可愛了。
“嗯,去吧。”
一聲之後,一身白衣的身影抱著紅衣站到了城樓上。
地下煙火人間,是烹油煮骨的鬨世街區,是歡好淫靡的一紙紗窗,是人魔難分的亂世。
有魔修瞧見兩人,第一眼認出了虞瓷的肉體凡胎,便有調笑語來。
“喂!凡人,可要入本尊帳下!”
兩道身穿金玉,但衣著不算精細的身影直直飛來,在靠近前夕,兩人互相拔出對方的利刃,將對方抹喉。
鮮豔的血色和兩具散著熱氣的身軀墜落,砸在地上,變成一攤爛泥。
虞瓷沒有笑,這是一場為此世做的手術,清除掉一些毒瘤,應當嚴肅麵對每一條或好或壞而喪失的生命。
她隻是目光悲憫看向底下,輕輕歎了口氣。
……
血從城門的縫隙裡一點點滲透出來,將土地染成深棕色,這座城的夜晚,興許再難如今日般輝煌明亮。
虞瓷抱著扶巳,成為她的腳,使她不被寒氣侵蝕,在一夜之間,清理掉三座城池。
這是她這輩子殺人最多的一次,無法數清的屍首,堆成高塔,相互如同螞蟻一般糾纏廝殺。
第三日,兩人走到了一處大城麵前,上麵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