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零平靜的眼眸終於蕩漾起一絲破綻,地上的問心藤朝著她的腳踝就要纏上來,被零退後半步避開。
她目光看著那擺動的荊棘,眼中劃過駭然。
自己怎麼會被它纏上?
天鏡似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像是被荊棘困住的斷翼鳥一般,仰起頭來笑得淚花都要溢出來。
“哈哈哈……零,你說你沒有感情,這地上的荊棘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哦!”她笑得好像一隻破舊的手風琴,脊背彎曲出驚人的弧度。
“你做了什麼?”零有些微惱,卻還是將眼中的情緒壓下來,她懷疑問心藤被對方動了手腳,不然怎麼可能會纏上自己。
“吾?”天鏡朝著座椅靠背靠去,任由饒過後背的荊棘再一次穿透皮膚,將鮮血溢出,“吾就隻是坐在這裡,什麼也沒做……”
“隻是,你的小世界裡麵,究竟有什麼讓你這樣掛心不下?”她似是真的有些好奇,脖子超前傾去一分,銀色的眸子透著一種質樸的天真,就像是盛滿星星的銀河一般。
“你與吾說說,興許吾真的就放下了呢?”
“…姐姐~”她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喚過零了,好像幾乎從數十萬年前開始,就不曾再這樣喚對方。
零被這一聲姐姐喊得有些無措,她再退後一步,看著天鏡,不知想著什麼。
仙靈界真的有東西讓她很掛懷嗎?
她隻是覺得,自己還欠了虞瓷的,想幫她將世界帶在身邊孕育好……僅此而已。
零難得如此自欺欺人想著。
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太難回答,很長一段時間,自己其實也並沒有關注仙靈界,隻是將它當做一個手把件一般隨身帶著。
直到什麼時候呢……
直到前段時間,虞瓷蘇醒了……
記憶力一一對上時間點,她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腳步再一退,身姿有些搖擺。
地上的問心藤朝著她攀爬而去。
零看著那無意識的藤蔓,有一瞬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
“鏡…”她看麵前的王座,卻看見掙脫開一瞬問心藤的天鏡當著麵撕開自己的一分神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
“姐姐,這可不是吾算計了你哦,這回是你自己落下了空子…謝謝你啦!”天鏡神魂離去前一瞬,還轉身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