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軀像是被打碎的陶人,順著裂隙一塊塊拚起來一般。
她隻露了三秒,就準備複原遮掩起來,卻被虞瓷抓著手阻止了。
她神情有些脆弱,淡淡道:“醜…”
“不會,很漂亮…”虞瓷順著傷口一點點描摹,眼前畫麵有些重影濕潤,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怎麼總是在受苦。
“很疼吧?”她擠出一個哭笑,想要讓氣氛彆那麼沉重,可嘴角朝上一勾,眼淚就隨著滾了下來。
“不疼,沒事。”零快速將傷口遮了起來,抬手擦去虞瓷眼角的淚,“彆難過…”
早知曉就不該讓她瞧見……
不過是一點傷,怎麼又惹她傷心了?
“胡說,怎麼會不疼!?”虞瓷眼眶發紅,一把攬住零,帶著鼻音的哭腔控訴道:“你怎麼這麼笨,受傷了要說,被欺負了也要說,總是忍著做什麼?!”
黎絳是這樣,楚將離是這樣,赫勒斯也這樣,總是這樣,嘴巴硬的和金剛石一樣,一個人咽著苦不說。
“悶葫蘆!”虞瓷眼淚洇在零肩頭上,將人攬進懷裡。
她偏吃軟不吃硬,這個不會扮可憐的傻瓜,哪像隔壁那條又吃又拿的黑蛇,簡直沒得比。
“苦肉計…還要我教你嗎?”她主動開口,教著零日後如何拿捏自己。
五指覆上心口,想起上麵的傷,心疼的不成樣子。
零忙抬手輕拍虞瓷的背,給她順氣,溫柔應答道:“好,記住了。”
“日後,會說的。”
其實無妨的,她的情緒沒有那麼豐富,自然沒有那麼容易痛苦,隻是身軀上的痛…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
“嗯。”虞瓷還是覺得不滿,感覺自己像是被哄著一般,一口在她肩頭落下一個牙印。
“下回不記得了,就再咬一口。”
“好。”零似是格外受用這樣的親密,將紅粉的牙印直接留在了肩上,就像是虞瓷特有標記,打上了就不會離開了。
鬆口之後,看著傷口,虞瓷又內疚起來,落了淺淺一個吻,“我沉睡時候感知到的火焰,是你帶來的吧?”
“…嗯。”
“怎麼沒說?”
“怕你嫌棄。”
“仙靈界的靈力濃度你賦予的?”
“我常常抱著它,沾染上了一點…”零抿唇。
“這也沒說!”
“隻是一點氣息罷了。”
“還有什麼沒說的?!”虞瓷眉頭挑起,剛剛教這人扮可憐,結果還要自己挖。
“沒了…”
“真的?”
“真…”零一頓,回想一番,確認真的沒有什麼沒說了,才堅定應下,“真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