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如此。”零搖了搖頭,想起過往天鏡發生變化的契機,她們共同的好友白酒的離去。
“很早之前她並非如此,那時候的天鏡與我在職權上分工明確,各掌天地陰陽,我與她還有一位亦是天生神靈的白狐關係十分融洽。”
“隻是天地公允,依舊難抵抗滋生惡念,隨著新神不斷誕生,獨立於我們的第三方勢力開始崛起,他們覬覦神域資源,開始屢屢發動騷亂。”零抬手揉了揉眉心。
“那時候,新世界秩序也才穩定數萬年,我與天鏡並無應對經驗,還是按照秩序公允懲戒,導致一時仁善,鑄成了當時差點毀掉半數世界的神戰。”
“而我們共同的摯友白酒被牽連其中,神魂幾乎湮滅化做零星,消失於世間。”
“從那之後,天鏡性情便有些極端,修改了天道法則,放寬了登階者要求,寬鬆了成神標準……”
“因為當時乃是神戰結束,百廢待興,我以為她是儘快組織新的神域人馬,加上兩人相知相識數萬年沒有防備於她。”
“直到我發覺她是在養惡為患,利用無數的登階者,將無數小世界內的神魂一遍遍篩選富集,想要將白酒碎成星屑的神魂聚起。”
“從一開始口頭警告勒令停止,到我與她發生摩擦,再到我無法坐視不理動手準備奪取天道權柄,矛盾不斷加深。”
“最後,那一日我以為她是來認錯了,不成想卻被一箭穿透心臟,身軀束縛牢獄,神魂遁逃萬界,在一世又一世輪回之中,慢慢消磨殆儘。”
零也是過了許多許多年,直到不久之前,才悟到,原來天鏡對白酒是這等心思……但對兩人之間具體關係,卻是不知。
她的遲鈍,犯了不止一次錯。
聽完零的敘述,虞瓷的眼中有些心疼,此外還有一分凝重。
零口中的白酒……
她腦海裡浮現出一隻沒心沒肺的小狐狸。
加上對方靠近自己之後,那副任勞任怨,又在胡六麵前孔雀開屏的模樣,實在無法不多想。
“我問你,胡六她是不是……”虞瓷沒有說完,隻是目光盯著零的神情,想要一個答案。
零緩緩點頭,“一開始我也沒有認出,直到恢複記憶之後再見,才發覺出那股熟悉的氣息。”
虞瓷臉上的淡定徹底垮下來了,她絕不允許一個如此極端的人和六姐在一起,況且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怎麼能夠算到胡六頭上。
這樣的人太瘋狂也太偏執。
一定要遠離。
“你快些將她抓回去,日後彆再讓她逃跑了。”虞瓷皺著眉頭提議道,語氣裡有藏不住的擔憂。
完了,被她知道六姐在仙靈界了。
這種不死不滅的存在,加上無數年都不能改變目標的超絕意誌力,未來某一天絕對還是躲不開和她對上的。
“嗯,那我現在將她帶走?”零聽聞虞瓷催促,起手就準備瞬移過去捕捉。
虞瓷抬手,“等等。”
“再讓我想想。”
她也不知道六姐是怎麼看待的,不能隨意替彆人自作主張,咬唇忍住將人移出世界的想法,垂眸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