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烏木的四方雕花床,床架子高達房頂,垂著紗簾,此刻被束繩紮在兩側,就像是個紮著雙馬尾的姑娘。
虞瓷看著它就會想起一些過往,自己對零做過的事……
如今想來,還挺惡劣的……
看著身後跟著的鵪鶉,原本話也就不算多,隨著腳步越來越深入,話是更少了,是怕她翻起舊賬生氣不成?
那時候確實十分生氣,氣的想將她殺了,又舍不得,想將她放了更舍不得,於是困住她百年歲月以作彌補,最後還是放了。
不曾想將人丟了,又眼巴巴追了上來,真是惹人惱火……
“怎麼又不說話了?”她一屁股坐下,墊子下是鬆軟蓬鬆的棉花,整個人陷入半分,雙手撐在床沿邊穩住身體,來回打量一眼。
不愧是自己特意加厚過的,就是舒服。
零跟著坐到一旁,伸手牽起虞瓷左手,垂頭有些喪氣道:“怕你不高興…這裡留給你的回憶,似乎沒有那麼美好,多是痛苦。”
“我記得你流了很多淚…”她牽著虞瓷的手緊了緊,雖然知道虞瓷姑且半是原諒自己了,可還是會心虛,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悔恨就像是決堤的水壩,在流乾流儘之前,不會停止傾瀉。
“胡說,我哪有流淚?!”虞瓷嘴硬道,扭頭就是一瞪,那些個記憶快些忘記才好。
零對上她的雙眸,眼睫輕眨,她是自己這世間唯一看不透心思的凡人,因為看不透,所以多是靠猜。
“嗯…我記錯了。”零順著她的話接下去,“你不曾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