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自己有個手機,能上網查一查這些亂七八糟的名詞。
下了課後,陳照快步追上出了教室門的班主任,腆著臉千拜萬請地懇求老師把手機還給他。
江影見狀隻是評價了一句:“大傻子。”
考試的第一門永遠是語文,江影早早在食堂吃過早飯,就去往自己分到的考場,坐在空寂的教室摸出語文書做考前最後的複習。
教室人逐漸變多,她沒留意到陳照被分到和她同一個考場。
隻覺得有個高大的身影從自己身旁路過,隨即一隻大手摁了自己腦袋一下。
她回過頭,怒目去追尋那道身影,就見陳照隔著五六排坐在最後麵對她笑得欠揍。
來不及做表情說什麼,鈴聲已經響了,監考老師夾著厚厚的檔案袋走進來。
江影趕緊坐回去,拿著試卷的手忍不住有些顫抖。
隔著十幾年的光陰,她又一次坐進學校考場,手中捏著長長的考卷,心尖甚至都不自覺有些震顫,眼前幾乎都有些花。
她快速地粗覽一遍全貌:還好還好,不算太難。
這才鎮定下來。
江影翻到最後,先去讀作文題的題目要求。這是她過去一直以來的習慣,好給自己留些空餘去慢慢形成思路,以免行文思路太亂,久下不了筆,耽誤了考試時間。
她沉浸在考試裡,早忘了陳照這回事。
陳照討厭語文,更討厭作文。
全場數他做得最快,看得懂的就憑感覺瞎做,看不懂的就蒙,沒得蒙的就空著或者隨便瞎寫一點。
沒一個小時,陳照就坐不住了,隻想交卷走,但是時間沒過半老師不許。
第一場考鎮定下來後的江影,麵對隨後的數理化的暴擊,除了有些難崩外,倒是沒再恐懼到兩眼發黑看不清題。
但她心裡預感並不秒,沉著臉不願搭理人。
她已經開始想等成績出來後,要找什麼借口搪塞家長,糊弄老師。
她這樣大的下滑,還不知道會引起他們什麼反應。
最後一場考的英語,這才終於讓她心情好了些。
巧的是,這場監考的老師之一,居然就是上次被她錯認成學生的音樂老師。
他似乎也還記得她,監考無聊地在教室裡走動時,路過江影身旁就會刻意停下來看一看她答的題。
江影無形中又有了些壓力,隻想快點答完交卷。
她坐在第四排奮筆疾書,而坐在最後排的陳照答得比她快多了。她還得一個個題看下來做下來,陳照題都不用看,提筆就畫,不到十分鐘他就在答題卡上塗完了作文外的所有試題。
至於作文,他聽從江影之前提供的權宜之計:實在寫不來,也彆空著,去卷麵裡抄點句子下來填滿空格,說不定還能糊弄到幾分同情分。
陳照舉起自己的答題卡,打眼一瞧:填得滿滿當當,有模有樣,心中不免十分滿意。
他朝前排那道清瘦倔強的背影投去目光,那討人厭的老師終於走過了江影的位置,轉頭又看起另一位同學答題。
不管什麼考試,都會附帶發一張薄薄的草稿紙。
江影會用它來打英文作文的草稿,也是做整理思緒之用。
但它對大部分人來說隻是一張廢紙。
陳照拿著筆不知道在這張廢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