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嶽當即手捧酒爵,一飲而儘,而後‘哈~’的一聲,隨手抹了把嘴,又不由感慨起來。
“看來傳聞不可輕信啊……這九皇子,似有鴻鵠之誌!不但刻苦奮進,又極深於城府,日後必成國之棟梁啊!”
方伯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對於自家老爺的評價極為認同,更對自家老爺看人的眼光從未置疑。
“隻可惜啊……九皇子殿下出身低微,母族又隻是世代商賈,加之年齡尚小,任憑他有鯤鵬之誌,也隻能屈居一閒散藩王而已……”
不過很快他又輕輕搖頭,言語中頗有可惜之意。
“哼!那又如何?就算他母族再如何顯赫,難道還敢窺覦皇位不成?”
不料公孫嶽聞言突然不悅,氣哼一聲,當即又坐回案前。
“老爺息怒……雖說是有燕王在前,但滿朝上下,誰不覺齊王趙拓最像當年聖皇?”
服侍公孫氏已有兩代的老管家方伯,看見老爺突然生氣倒也不急不慌,而是嗬嗬笑著繼續說道。
“胡扯!燕王可是嫡係長子!如何說來也應是由他繼位才是!就算他能力稍遜一二,又怎能因此亂了祖製!壞了宗法?!”
公孫嶽越說越氣,到最後甚至都拍起了桌子!
“好好好,老爺說的都對,老奴也隻是說說最近的朝野動向而已……”
方伯不急不躁的斟上清酒,一邊說起了最近探聽到的消息。
“哦?最近朝野上下,又有宵小之輩在鼓吹齊王繼位嗎?”
公孫嶽端著酒爵剛飲半口,聞言卻又忍不住驟然一滯。
“是有暗流湧動……畢竟齊王不久前在邊疆大勝北狄,斬首數千,生擒北狄大將突突岩,使得朝野震動,人心飄忽啊……”
聞聽此事,公孫嶽也隻能是埋頭飲酒,歎氣不已。
畢竟齊王征戰沙場,屢建奇功,本應是國之大幸才對,但偏偏卻隻是庶子出身,嫡長子燕王又百無一用,相距甚遠……
再加上聖皇心思不定,至今也未曾定下太子,顯然也在猶豫為難之中,這自然更是助長了朝野不正之風!
以至於滿朝上下暗流湧動,派係林立,隱有奪嫡之危!
“還有,聽聞齊王很快便要班師回朝,凱旋而歸!屆時自然要大開國宴,以賀大勝……”
公孫嶽越聽越不是滋味,甚至都有些不想身赴國宴。
但自己位列當朝九卿之一,如此大事又怎能隨意缺席?
況且自己若未前去,又怎能及時掌握朝野動向,把控暗流風波呢?
念及至此,公孫嶽無奈歎息不止,心中五味陳雜,隻得一拍桌案,大聲喝道!
“唉~~!方伯!再取一壺酒來!”
……
“神武五年,公孫嶽時任大乾兵部尚書,偶聞學府之中始皇之煌煌大言——‘當為大乾之崛起而讀書!’,心神俱震,情難自持,遂對左右歎曰:‘此子如鯤鵬潛伏,實有吞天之誌!’
‘大乾有此皇子,逢此大爭之世,日後必將大出於天下,完成大一統之千古偉業!’
此言一出,左右皆歎,直言大出之日指日可待也!
後回府中,聞聽始皇寅時而起,奮勉自學,即逢休沐,也從未懈怠,更是呆立當場,難以置信!
‘自古以來,至尊之位理應德者居之!既有聖皇以庶子之身成就宏圖霸業在先,自有九皇子同以庶子之身達成千古帝業在後!’
‘吾縱觀九子,燕王暗弱無能,齊王過剛易折,惟九皇子趙政深藏若虛、大智若愚!實有帝王之相!吾自當傾力輔之!’
言必,命外孫趙芸時刻緊跟始皇,以爭從龍之首功也!”
——《華夏野史》·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