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知道你一片孝心!但成大事者,怎可有此婦人之仁!我兒封王之後,屆時你便在封地之中好好治理臣民,為娘就留在這險惡宮中,為我兒至尊之路保駕護航,以作內應!”
嵐妃言及至此,語氣愈發激昂!
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的自己!
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自我安危,獨自一人留在這險惡宮中,與各方黑暗勢力你來我往,鬥智鬥勇!
那一刻的嵐妃臉上,顯現出一股決然的大無畏之感!
倘若這是在神話電視劇中,其腦後再後期加上一道熠熠生輝的光環,卻是就更為貼切了!
反正不管彆人此刻作何感想,嵐妃自己已然被自己感動的無以複加,乃至於熱淚盈眶……
“母妃!能不能彆做夢了!先幫我穿上衣服好嗎!!”
實在忍耐不住,趙政滿臉羞憤的當即喊道!
難道母妃你在白日做夢之時,就真的不能看一下場合是否合適嗎?!
眼下你眼中的未來聖皇,此時正光著屁股晾著鳥,就這般無比羞恥的被霓凰看來看去好嗎!!
“哦哦……為娘現在就幫你穿。”
嵐妃臉上難得閃過一絲不好意思,然後慌忙動手,卻是要親手幫皇兒穿在身上。
——按理來說這本應是貼身侍女霓凰的活計,但嵐妃今日也不知怎的突然來了興致,非要自己親自動手不可。
‘我的媽呀,終於能穿上衣服了……’
趙政見狀不由鬆了口氣,這種赤身裸體的感覺對於一名五歲幼童來說當然不算什麼。
但對於內在靈魂已經二十多歲的趙政來說,光著身子就這麼被兩個女人看來看去的,這心裡怎麼都是彆扭的很……
於是他當即閉上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來自母妃的難得關心……
“嗯?怎麼有些不對?”
就這般過了許久,閉上雙眼的趙政忽然感覺不太對勁,為何穿了半晌,這身上還是感覺涼颼颼的?
當即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母妃正手足無措的拿著冠服,在自己身上比劃許久卻仍未替自己穿戴上去……
“……母妃?這是何意?!”
趙政滿含熱淚的不解問道!
“呃,嗬嗬……母妃昨夜太過憂勞,不知你今日見此陣仗會不會感到緊張……”
嵐妃尷尬的嗬嗬笑著,用著蒼白無力的語言竭力解釋道。
“故而今日突然便有些乏了,這精力都無法集中,自然就無法為我兒親手穿上冠服了……”
嵐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緊接著便喊了霓兒一聲。
“咳咳……霓兒!本宮忽然有些乏了,便由你來替贏兒換上冠服吧……”
說罷連忙丟下華美冠服,頭也不回的一路碎步而逃……
“母妃!你……”
趙政氣的渾身亂顫,就連身下某個事物也隨之顫動不止。
他真想大聲喊道:‘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會穿吧!還說什麼昨晚憂勞過度!’。
真是將自己當小孩子哄騙!!
再一看已經走到近前的霓兒,卻是更加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看個不停,趙政頓感羞恥的當場喊道!
“霓兒!你看什麼看!轉過頭去!不許偷看!!”
霓兒頓時捂嘴輕笑一聲:“殿下害羞了呢……”
繼而又麵色嬌羞的說道:“可殿下的身子……霓兒不光看過,卻是還摸過呢……嘻嘻~”
趙政當即羞憤不已,兩手慌忙護住下體,無比可憐的小聲啜泣道!
“我就是想穿個衣服啊……嗚嗚……為什麼這麼難啊……”
……
“天冊五年,乾始皇年五歲,與母夜宿長談。
其母出身低微,乃八品更衣侍女,後誕皇子方擢升嵐妃。
是故其身在宮中,常被辱之,卻隻忍氣吞聲,不敢多言。
心有苦悶,無人可訴,惟向兒傾心袒露,但求封王賜地之後,攜母同歸,母子二人共享天倫之樂。
然乾始皇誌在奪嫡,隻求霸業,不應其母,反慮其謀!
命母獨處深宮之中,作其內應,以圖至尊聖位!
其母孤苦伶仃,生性善弱,一人獨處這險惡深宮,心無所依,情無所靠。
惟日日夜夜,以淚洗麵矣!”
——《驪書》·範建(原大驪王朝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