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嶽愁容滿麵,連飲數爵,不禁大歎連連!
……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悠然月下,瀟灑如謫仙降世般的韓王趙軒,正立於王車之上,遙望著皎潔月色,痛飲美酒,詩性大發,隻覺胸中暢快無比,快意至極!
“人生、人生幾何啊……”
但隻此一句,卻再無下文,隻得呆立原地,嘴中不斷喃喃念著,麵露糾結之色。
“咯咯~殿下,您又隻作了半首詩呢~”
侍候在旁的貼身婢女小蝶捂嘴輕笑一聲,一邊為殿下斟滿美酒,一邊似是早已習慣般的打趣道。
“什麼啊?”
趙軒登時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當即爭辯道。
“半首詩……不算是詩麼?讀書人的詩,不算詩麼?”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一句詩也是詩’,什麼‘此酒不足以助詩性也’之類的話,逗得一眾婢女都偷笑起來,王車內外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人生幾何,人生幾何……”
趙軒憋紅了臉,隻覺著這個開頭極好無比,卻愣是絞儘腦汁,死活都補不出下麵的句子來!
但又不願在這幫丫頭麵前落了麵子,總是作這種一句兩句的‘半詩’,於是也隻好搜腸刮肚,極力想將此詩補全。
“西京急報!西京急報!!”
正在此時,卻隻聽遠處傳來陣陣高呼,趙軒頓時抬頭而望,待看清那麵不斷閃著金光的令牌之時,不由麵色一肅,當下卻連酒勁似乎也自消大半!
“金令箭使者……可是京中出了何等大事?”
趙軒立在車頭,遙望著那道疾馳飛往的身影愈來愈近,麵色不由凝重幾分。
印象之中,金令箭使者一旦出動,那可都是大事要事,尋常個把月都見不到一次金色令箭!
如今怎會在自己趕赴西京的半路上,還能遇到來自西京的金令密件呢?
“參加韓王殿下!”
金令箭使者奔至跟前,極為熟練的勒馬而立,而後翻身下地,恭敬行禮,雙手將金令密件高高捧至半空。
“快!”
趙軒喝令一聲,那小蝶便極為機敏的快步下車,而後將密件轉呈至殿下麵前。
‘哐當!’
旋即隻聽‘哐當!’一聲,趙軒隨手將酒爵扔至車上,任憑美酒遍灑一地,卻全然不覺,隻是略顯倉促的急忙打開密件,而後抽出密信,立展而開。
“什麼?!”
隻是抬眼一掃,趙軒大驚失色!
……
“吾嘗困惑不解,祖父生性古板,極尊古製。
雖任職兵部尚書,卻極力反對戰功赫赫之齊王爭奪大統!
心知燕王暗弱,仍力挺祖製宗法,直言非嫡非長,不可擅得至尊之位!
此乃治世理朝,安邦定國之千年大計,萬世之基也!
然何以皇兄登基之時,祖父竟不發一語,不提祖製宗法,隻言天命所歸耶?
嘻!實乃奇哉怪哉矣!”
——《芸中記》·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