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自己的隨口一言,芸妹反而就給放在了心上,甚至不惜秉燭夜讀,廢寢忘食……沒日沒夜還就修習起了兵法?
這令趙政一時愣在當場,卻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好啦好啦~,先不說這些啦……”
趙芸見此情形,卻也知機的連忙轉移話題,轉而反倒是問起了皇兄為何不睡。
“對了皇兄,你怎的這麼晚了……卻還出來走動呢?”
趙芸說著忍不住望了眼皇兄身後,卻發現空無一人,彆說貼身婢女趙婉,就連片刻都不離身的貼身護衛趙龍,竟也未曾跟在身旁!
“噢……是因夜半突有貴客來訪,此刻正在偏殿之中候著呢。”
趙政忽而回過神來,不由隨口應道,但緊跟著,卻是又皺起眉頭當場教訓而道。
“你!即刻回榻歇息!若是等會再發現你還未睡,小心皇兄我打你屁股!”
說罷,還忍不住哼了幾聲,故作凶狠般威脅說道。
“好呢好呢,芸兒這就去睡啦……”
趙芸頓時嘻嘻一笑,看著皇兄‘凶巴巴’的神情,卻隻覺可愛之極,心下哪有半點的懼怕之情。
但皇兄既然已經開口,趙芸自不會與皇兄對著去乾,而是乖乖應了下來,當即就準備休息。
“誒,對了皇兄……是誰這麼晚了還來求見啊?”
不過在轉身回屋之前,趙芸又好奇般隨口問了一句。
“聽郝真說,是哪位當世大儒來訪,好像還是什麼南陽……南陽經神來著?”
趙政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說著便準備轉身離去,前往偏殿去會見這位夜來貴客。
“什麼?南陽經神左玄?!”
誰知趙芸聞聽此言,卻是當即便失聲叫道!
“哦?芸兒……莫非你還聽過這位大儒的名號?”
剛剛欲走的身形頓然一滯,趙政不禁轉過身來,滿麵好奇般望向芸妹。
“當然啊皇兄!這位南陽經神!可是我們大乾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儒啊!!”
趙芸頓時一副不可思議般的神情望向皇兄,似乎是詫異於皇兄竟然不知此人!
那副神情,就仿佛未曾聽過南陽經神左玄之名,似乎是件非常丟人的事情一般!
“什麼?大乾第一大儒?!”
趙政當即失語,卻是萬萬未曾想到,這位南陽經神的來頭居然會這麼大!
怪不得,怪不得郝真那個家夥,會驚喜過望到這種份上!
“何止啊皇兄!這位南陽經神早年遊曆列國之時,便已名聲大噪,名動天下!就算是放眼整個九州,也都算得上是德高望重,排有名次的儒道大師啊!!”
趙芸在說到此處之時,眼神之中隱約都已經冒出了小星星一般,仿佛對這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儒宗師極為景仰一般。
“啊?我大乾向來文風不盛……竟還會有如此儒道宗師麼?”
趙政聞言不禁微有感歎,沒想到在極為崇武的大乾,竟也會有這等名動天下的大儒宗師!
“額……其實,左老先生雖為我大乾南陽郡人,但學有所成之地卻在大行而非大乾,當年成名之時也是在現今的大行國都——臨安這等儒道聖地!”
趙芸言及此處,卻也隻得搖首不止。
畢竟這位大儒左玄,僅僅隻是生於大乾,而非長於大乾。
“直至晚年,才因念及家鄉,回返南陽頤養天年……當年開國之時,父皇本想邀請左老先生前往朝中任職,肩負教化重任,但卻被左老先生一言婉拒……”
趙政直至此時,才切實明白過來,究竟這位南陽經神左玄左老先生,到底有著多麼大的來頭!
不僅為名動天下之當世大儒不說,甚至於當年都婉拒了父皇相邀,視大國重位,功名利祿為草芥!
如此儒道宗師,竟深夜趕赴秦川邊郡,造訪自己這年僅一十二歲的少年藩王?
這……
趙政念及此處,卻是再也按捺不住,當即便轉身向著會客偏殿,匆忙疾行而去!
“哎!皇兄!”
趙芸眼睜睜的望著皇兄身影就此離去,這才忽而回過神來。
“等等我啊!皇兄!芸兒也要一同前去!!”
頓時便連忙大喊大叫著,慌慌張張闖將出門,急忙追在皇兄身後,也向著那偏殿快步而去。
一想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儒學大師即將現於眼前,趙芸心中不禁一片火熱,腳下步伐卻是忍不住又隱隱加快幾分……
……
“我王,左老先生已經在殿內等候了。”
立於殿外的郝真遠遠瞧見秦王殿下的身影,連忙便湊上前去,一邊緊追著秦王殿下的步伐一邊解釋而道。
“我王,左老先生從南陽郡一路趕來,待趕至學府門前時便已夜深,臣心知我王近日來憂心學府之事,故而絲毫不敢耽擱,連忙便入宮稟報……”
郝真正匆忙解釋著,卻隻見秦王殿下忽而瞥他一眼,瞬時便猛然一滯,當即語塞。
但他很明顯能夠看出殿下的眼神之中並無惱意,於是便在秦王殿下再次轉頭的當口,緊接著又補充而道。
“……入宮後見我王寢宮燈火未熄,臣便鬥膽開口,向我王稟報此等大事……”
郝真說著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畢竟在左老先生趕至學府之時,都已經明說今夜已然太晚,待明日再覲見秦王殿下。
還是他自作主張,說是先去宮中探察一下,看殿下是否入睡再做決定。
而在入宮之後,郝真果然發現殿下的寢宮燈火通明,顯然並未入眠。
於是心下猜測殿下正憂心學府之事,當即便鬥膽稟報,卻也不知是否打擾到了殿下……
“好了好了,大儒到來,本王理應倒履相迎,更何況並未入睡呢?”
趙政雖一時被壞了興致,但卻並未因此事責怪郝真過於莽撞。
畢竟他自己心中,在此時此刻,卻也是對於這位拒絕了父皇的當世大儒,心中感到好奇非常。
除此之外,更不知這位儒道宗師忽然夜中來訪……
究竟所為何事呢?
……
“吾自幼嘗追慕大儒左玄,欲拜其為師而不可得也。
父皇親下禦旨特邀,亦被拒也。
然後於秦川郡中,忽聞玄師深夜來訪,欲覲皇兄。
至此,得以一償畢生之所願也!
吾嘗年少不懂,不解玄師何以拒父皇而投皇兄也?
後長大成人,方知玄師目光如炬,早知大乾天命之所歸,儘歸於吾兄一人之身矣!”
——《芸中記》·趙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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