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輕輕擺了擺手?憾然而道。
心下之間,對於六皇兄口中所言?眼前這位千年罕出之治世大才,卻是不免低看幾分。
“鞅兄?你……”
此時此刻?卻是連一旁的趙謙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忍不住急忙出聲?準備勸說魏鞅,先不要在不了解國情的情況之下胡亂建言!
否則,若是一個不好,未能說到點子上,豈不是大為失分,難免令人低看?
但不料魏鞅隻是淡然一笑,投以‘大可放心’的眼神之後,當場便打斷而道。
“我王!若是貫通官道,卻僅得澤州數郡之地……則自是毫不值當!”
趙政驟聞此言,不由當場一愣,下意識便出聲反問而道。
“這……卻不知愛卿所言何意?”
魏鞅聞聽此言,隻是輕輕一笑,當場環顧四周之後,便又朗聲作答而道。
“回稟我王!若是貫通澤州商道,除去將澤州數郡納入囊中之外,再得整個大行王朝入我秦國通商版圖……卻又值不值當?”
“什麼?!”
頓然之間,趙政、趙謙、左玄三人,儘皆豁然起身,滿麵驚愕不已!
“謙兄!你所言……果非戲言?!”
不等九弟開口,宋王趙謙卻是突然之間,連忙追問而道!
須知君無戲言,君前更無戲言!
誰敢在君主麵前亂打誑語,任開戲言,那麼最終下場隻有一個……
死無葬身之地!!
“愛卿!此事……可作不得玩笑之語!”
趙政此時是真的驚了!
廢話,都豁然站起了,能不驚麼?
他雙目如神般頓時盯住魏鞅,言語中不無告誡之意!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可以說你束手無策這都無妨。
但若是空口許諾,戲弄本王!
那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回稟我王,此等事關國運命脈之大事要事!臣下……又如何敢作玩笑之語呢?”
魏鞅驟臨此等情形,卻是不慌不忙,毫無失措,依舊輕笑著淡然而道。
“哦?本王願聞愛卿高見!”
趙政一聽此言頓時便來了興趣,當即便再次入座,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相信魏鞅不是那種胡言亂語,自尋死路之人。
故而,他對於魏鞅此等驚論,卻還真真是有些想不明白!
而在秦王殿下入座之後,宋王趙謙與太傅左玄也都儘皆再次入座。
隻是兩人的眼神,卻都一直停留在立於大殿中央的魏鞅身上,目露緊張而又複雜之色……
須知若是此時此刻,魏鞅不能對自己的驚人之語作出滿意回答。
那可就不是他能不能在秦國得到重用的問題了。
而是他能不能活著離開秦國的問題啊……
“我王,在臣下作答之前,可否容許臣下先行提出一個問題呢?”
趙政微微一怔,對於魏鞅的故弄玄虛卻也並不生氣,而是微微頷首而應。
“可。”
“臣敢問我王,九州列國,凡通商經貿,除去陸運馬馱之外……可還另有他法?”
魏鞅不疾不徐,緩緩笑而問道。
但此言一出,卻猶如晴天霹靂般!
令趙政與趙謙兩人,頓然失神,似乎瞬時間聯想到了什麼!
而此情此景,望在魏鞅眼中,更是令他麵上笑意更濃,當下緊接而道。
“看來我王已然想到此處!不錯……除去陸運馬馱之外,卻還有更為經濟快速的通商方式水路海運!”
‘水路海運’四字一出,莫說是趙政與趙謙兩人早已恍然大悟,就連一旁根本不通商道的左玄,卻也是霎那間終於明悟!
是啊,走水路海運,自是要比官道陸運更為快捷之法啊!
而澤州……
州如其名,其與大行王朝一樣,都是依水靠海,最為適宜發展海運商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