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文的腳步頓了一下:“很危險,前所未有的危險。”
班尼特並未多想,他覺得有默文在,沒有什麼可以威脅領地的安全,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問題吧。
“老師,我眼睛裡的光剛才變成灰色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一股沉重的壓力閃過,默文已經對班尼特進行了探查,他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白色偏向於理智,黑色偏向於瘋狂,灰色是什麼,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看你的狀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就好,班尼特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先去找塞拉了,老師。”
“去吧。”
默文看著班尼特向前跑去的身影,心中閃過一絲回憶,臉上的微笑也漸漸隱去了,揮手翻出一件鬥篷,戴上兜帽,默默走回了莊園。
“我問過老師了,老師說我沒事。”
塞拉將手附在男孩臉上,上麵還有大戰後的土灰,雖然眼裡的光略顯詭異,但消瘦的笑容依舊清澈,放下心中的擔憂,微笑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班尼特握住塞拉粗糙的手,輕吻她的額頭,千言萬語,不抵兩人相視一笑。
默文看著坐在大門前的領主,他花白的頭發揪起法師死寂的心,幾百年過去了,相像的麵容都是如此的悲傷。
“您覺得我這個領主是不是合格的。”
領主的苦笑讓法師更加痛苦了。
“合格的。”
法師的話讓領主也釋懷了,兜帽裡的麵容有些模糊,法師的神秘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其實不需要法師的肯定,他隻是有些迷茫罷了。
“您當初為什麼要待在拉茲蘭呢,任何一片領地都會歡迎你的。”
沉默過後,法師的話悠悠傳來:“我想罷了。”
微風吹起領主的花發,枯白的金發略顯刺眼,領主站起身,走向了庫克領的庫房。
來的時候士兵們都很恐懼,走的時候他們也有些怨言,明明庫克領有那麼多的空房,為什麼還要在城外紮營。
不過沒關係,這場戰爭沒有普通士兵的犧牲,他們開心的在帳篷外唱歌跳舞,但營地中心的騎士帳篷卻一片死寂,他們跟隨領主征戰,有些是為了錢財,有些是為了榮耀,但今天發生的事每個人心裡都很不舒服,這場戰爭毫無人性可言。
塞拉身上的盔甲已經被褪去了,但班尼特沒有鑽進她的睡袋,兩人分睡袋而睡,但牽著的手卻從來沒有如此的幸福。
再次經過那煉獄山穀,石油燃燒的黑土依舊在,但已經沒有了刺鼻的臭味,山穀裡的屍體也離奇失蹤了。
默文感受著山穀的魔力波動,喃喃道:“這裡誕生過一枚天災符文,還誕生了一位天災法師。”
默文的話讓班尼特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現在可以感知到天災符文了,但他什麼也沒發現:“為什麼我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