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楚驚瀾寡了二十八年,難得遇到一個能在他那似一汪死水的心腔裡蕩起一輪漣漪的人,楚驚瀾並不想就這樣算了。
欲望似一朵蠱花,它焦枯著,某天一滴滾燙的鮮血滴到了花蕊上,於是這個人的鮮血都成了飼養它的養料,當養料足夠多時,花蕊張開了,花瓣也活了過來。
——
這件事過去了大概兩日,兩人的微信消息也停留在了那晚。
此刻都安安靜靜地躺在彼此的列表裡。
“老板,這塊地有我們公司的投資,按工地那邊的負責人的說法,大概不出一周就要竣工了。”年輕的女秘書向楚驚瀾遞去了一遝文件。
楚驚瀾漫不經心地翻閱著,女秘書繼續說:“您讓我調查的那個人,他是屬於工地破例收的短期工,這個項目竣工以後,他不會跟進下一個項目了。”
“我知道了。”楚驚瀾將文件合上了。
女秘書接話:“對了老板,您之前有意向合作的和山集團總裁向祺向先生,他昨日聯係了我,希望能和您談一筆生意。”
楚驚瀾回憶了一下向祺那張令他感到不適的臉,“你轉告他,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生意可以談了。”
他從來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曾經楚驚瀾有意向和對方談合作,但向祺拒絕的語氣也令楚驚瀾不適,那時候僅僅隻是在電話上交談罷了。
向祺現在改口,無非是前兩日楚驚瀾出現在了付家晚宴上的緣故,當時向祺也在場,他端著高腳杯過來找楚驚瀾搭話,那雙鼠眼自上而下打量著楚驚瀾,楚驚瀾也就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身邊人給向祺介紹了楚驚瀾的身份和名字以後,向祺臉色也不太好看,尷尬之餘更多的還有後悔。
所以向祺現在主動提合作,無非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看出了楚驚瀾的心情不佳,女秘書應聲後就識趣地離開了辦公室。
在沒認識楚驚瀾之前,女秘書是不相信長得俊美的人性格基本很古怪的這個說法的。
又過了三日,楚驚瀾的人來告訴他,說肖郢已經開始找彆的地方問工作了,還是一些耗體力的活,肖郢是學生,隻能做這種零工,但現在暑期過半,高考畢業生,大學生這些暑假工占了不少的工作崗位,肖郢未必還能找到新的工作。
看來肖郢這兩日也沒閒著。
“工地那邊是什麼時候下班?”楚驚瀾端起女秘書給他泡的咖啡,抿了一口才問。
女秘書看了一下手表,“最近作息調整了一下,工地那邊七點半左右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在發現自家老板對那塊地皮格外上心以後,女秘書已經提前了解了那個項目的所有情況。
這也是她能在楚驚瀾身邊做這麼久的緣故。
“嗯,快要下雨了……”楚驚瀾偏頭看向了窗外。
外麵天氣沉悶得要命,厚厚的雲層像一團團肮臟的棉絮,堵得天空密不透風,空氣凝固住了,風吹得卻意外地猛烈。
“你早點下班吧。”楚驚瀾說。
女秘書應聲後就離開了辦公室。
楚驚瀾徑直走向窗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腳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車輛,有人羨慕他能站在高處,可站在高處什麼也看不清。
有什麼好羨慕的。
楚驚瀾皺著眉頭將袖扣整理了一下,收拾了一下桌麵上的文件也下班了。
他已經辭退了